趙家軍這樣出征大軍中的随軍大夫醫術自然了得,可在外征兵作戰的兵将通常受的是外傷,是以多數随軍大夫更擅長治外傷,診治跌打損傷也十分了得,可于其内的病痛卻并不擅長。
而蠱毒,便是尋常通全科的大夫都未必清楚,更遑論随軍大夫了。能發現這是蠱毒,這個随軍大夫的本事已是極其高明了。
“我聽慧覺禅師提過這種蠱毒,叫作源蠱,唯一破解的方法便是自蠱源身體中找到最初的那隻蠱王殺死,可這等蠱王通常會寄宿在人體深處,若是寄身于心脈這等重要之處……所以解蠱最有效的方法便是直接殺了蠱源。”
聽到這裡,江平仄赤紅的雙目一下子睜了開來,他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女孩子,點頭道:“姜四小姐猜的一點不錯,我們小将軍便是蠱源,要破解隻有殺了小将軍。”
可……他們怎麼做得到?
對面的女孩子不知道是不是想象到了當時的情形,被當時的情形所震撼,眼眶也紅的厲害,她開口,自方才開始便一直冷靜自持的聲音中有些微的發顫:“所以最後,他死了?”
江平仄點頭。
白帝一戰傳言頗多,但全城兵敗被燒毀是不争的事實。
“軍營裡發生的事情起義軍一開始不知曉,但很快也知曉了。我們的兵将發了癔症,根本分不清哪個是敵兵,哪個是自己人,大家連吃敗仗,他看着他親手帶出的兵馬,曾經戰無不勝的精兵,就這麼倒下,痛苦不堪。待到發現解蠱的方法之後,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解蠱……”
當時的情形太過慘烈,遠比他這平鋪直叙的描述要慘烈的多,江平仄覺得這世間再厲害的辭藻也不足以表述他那短短數月的震撼。
“彼時,我們還活着的人不多了,小将軍想讓我們走,想辦法離開,隻是城中還有未染上癔症的婦孺,為人兵将豈能做出棄城不顧之舉?”江平仄苦笑,“我們試過突圍,可我們這樣的人如何突得了圍?僅剩不多的殘部便是解了蠱一時半刻也無法恢複,如何對外頭起義軍動手?又如何能帶着婦孺離城?”
“白帝通往外界的幾條大道外都有起義軍把守,這個時候,有一位久居白帝的老者告訴了我們一條不為人知的小道,穿過山崖絕壁間的鳥獸洞,可以行入江岸口。”
“可這樣的道便是訓練有素的兵将都惶恐害怕,更别提那些婦孺了,百姓便道他們不離開了,大不了降了就是了。”
暴君的行為又能得到多少擁戴?百姓婦孺對投降一事看的很淡,再者說來,他們想着外頭的起義軍也是百姓,想來不會為難他們。
“我們也是這般想的,便選擇了離開,可離開之後才知曉即便白帝城門大開,那些起義軍卻根本沒有選擇大軍壓城,而是在白帝城外都倒上了火油,而後一把火将所有的人都活活燒死在白帝城之内。難得有逃出火海的,在逃出的那一瞬間也被起義軍用箭射死了。”
這等情形委實慘烈的令人發指。
至于起義軍為什麼要這麼做……
“起義軍看着奮勇無敵的趙家軍變成了這個模樣,覺得城中有時疫,所以便采用了對付時疫的方法來對付城中百姓。”江平仄說着,看了眼同樣赤紅了眼的姜韶顔,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所以,百姓不能活,要用火來燒滅這座染了時疫的孤城。”
這便是當年白帝之戰的狀況了,姜韶顔和江平仄兩人說罷卻誰也沒有動。
因為比起狀況,其中的真相更為重要。
“什麼人在小将軍身上下的蠱,又下了多久了,用的什麼法子下的毒,這些我們都想知道。”
對此……女孩子擡眸看向江平仄:“你知曉金陵城的事了麼?”
連百姓都有所耳聞,在江南道布局了這麼久的江平仄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聽聞是幾個道士的事,還同前朝皇室有關,挖出了皇室的密寶。”江平仄大略概括了一番自己聽來的消息,等女孩子來說。
她是親曆者,自然這更清楚那些道士的事。
“那些道士最早要上溯至前朝文帝那個時候……為了找真龍血脈……留下密寶。”将她所知粗略的說了一遍之後,姜韶顔對江平仄道,“暴君也是那些道士弄出來的孩子,你覺得他知曉不知曉這些?”
江平仄:極有可能是知曉的。
“那道觀裡的道士們通曉蠱毒。”姜韶顔又道,說話間,瞥了瞥對面神情變得凝重的江平仄,“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個巧合,隻是覺得未嘗沒有這個可能,而且解釋得通。”
行軍途中,趙小将軍日夜與兵将們呆在一起,鮮少能接觸外人,她不覺得那個幕後黑手有膽量以身做餌來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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