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玄知道若整個四川防禦北方鐵騎的兩道關卡劍門關與陽平關悉數落入西燕之手,成都就等于沒有天險可守,将來兩國萬一撕破臉來,西燕自漢中出兵,三日之内就可從秦嶺殺至成都平原。但他更知道慕容永首破敵都,肯把成都城這麼大塊的肥肉吐出來已是難得了,而且在司馬元顯之輩看來,能拿回益州首府成都已經等同收複失地與有榮焉‐‐不過這也都是暫時的。隻要自己将來小心籌謀,難道還不能觑機将這兩座城池從慕容永手中奪回來?!但目前而言,司馬元顯提出的這些要求,已經是最有利于東晉的做法了‐‐隻要西燕首肯。司馬元顯又道:&ldo;所以兩位燕使也恰在此時向我此行,要将我的國書回長安請他們皇帝陛下定奪聖裁。&rdo;謝玄回過神來:&ldo;殿下如此英明神武,自有定奪。我屈你之下,唯聽命而已。我隻問殿下,我要将符宏帶往石頭城,行與不行?&rdo;&ldo;行,當然行。&rdo;司馬元顯摸着下巴忽然道,&ldo;隻是你帶走了我的人,是不是也要給我留下一個人作為補償?&rdo;謝玄根本不吃他這一套,略帶傲然地道:&ldo;符宏是皇上的人,是晉朝的人,卻獨獨不會是殿下您的人。&rdo;司馬元顯擊掌一笑:&ldo;先生說話,滴水不漏,小王佩服,怎敢不&lso;割愛相讓&rso;?隻要都督來日記得,欠小王一個人,一份情,便是了。&rdo;謝玄見目的達成便懶得再與他敷衍廢話,轉身離去之時,恰見一長身玉立的青年捧着茶盞迎面走來,亦拾級而上步入殿内。擦身而過的同時謝玄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這青年倒是生得極為清俊,且也是一身廣袖青衫,雖不是朝服,咋看之下卻幾乎與他穿的一般無二。眼角餘光瞄到那青年順從地依偎到司馬元顯身邊,親自捧着茶湯送進司馬元顯口中,随即身後便傳來兩人的輕笑低語之聲。早就知道司馬元顯這點破愛好,謝玄非禮勿視地收回目光,心裡卻沒由來地想到了數月之前的那一夜,心慌意亂之餘頓時生起好一陣的不快與厭煩,甚至莫名地覺得自己也受到了侮辱狎昵。他加快了腳步,氣呼呼地暗自腹诽道:都怨姓任的荒唐好色,無法無天!。也罷,任臻不日就要離開建康回長安去,而他亦将同時符宏帶離建康,出城十裡之後二人便分道揚镳,任臻将會在途中将人帶走‐‐而此次二人一别,怕是暫無相見之日了,任臻荒唐也好,好色也罷,又與他什麼相幹。晉安帝抓着玉玺歪歪扭扭地蓋了個戳,然後将那重物随手一擲,在貂絨榻上滾了一滾,嘴裡叫道:&ldo;朕要出宮~~&rdo;琅琊王司馬德文慌忙撲上來将玉玺搶進懷裡抱緊,王神愛則眼明手快地抽出诏書卷好,接着親手交予一旁候着的小黃門,吩咐道:&ldo;速将符宏的調令交予都督。&rdo;晉安帝見自己最親的兩個家人各有各忙,沒一個肯全心理會他,不由扁了扁嘴,摔着袖子對默立一旁的符宏道:&ldo;朕要你陪朕出宮!&rdo;符宏聞言隻得苦笑。這幾個月他一直宮中伴駕,說實話,帝後對他都算禮遇,可他每每旁觀總覺得天意弄人‐‐若非當年淝水戰敗,他終有一日也會登上帝位,再不濟也比晉安帝強些‐‐可為何偏偏是這樣的傻子能成為一國之君,而他卻要執臣禮北面事之?符宏心裡翻江倒海,表面上卻不得不柔聲對安帝道:&ldo;微臣今日就要随都督離開皇宮,隻怕不能再侍奉陛下。&rdo;&ldo;那朕也能離開皇宮嗎?&rdo;晉安帝拽住了符宏的袖子,頗帶期盼地仰頭道。一旁的司馬德文小心翼翼地将玉玺收進匣中,才轉向安帝将符宏的袖子一把拽離:&ldo;皇上真龍天子,豈能與符大人一樣?&rdo;符宏勉強笑道:&ldo;琅琊王說的甚是,陛下與微臣如何相提并論?&rdo;&ldo;那…朕就送送你去?&rdo;晉安帝困在深宮,除了自己的皇後與親弟,就唯與性子平和溫順的符宏朝夕相處了這些時日,确然有些不舍。司馬德文斷然拒絕:&ldo;皇上豈可親送下臣出宮?沒這份先例。&rdo;王神愛此時才轉過一雙妙目,淡定道:&ldo;皇上既然意重,那就送到宮門口吧。今日恰逢燕使離京,皇上親送也不算逾制‐‐順帶也送送謝都督。&rdo;司馬德文不是傻子,怎聽不出皇後是要故意借機賞謝玄這份尊榮體面?但他知道自家兄弟在内仰仗王神愛在外托庇于謝玄,借着王謝勢力,才能與不可一世的司馬元顯周旋抗衡,他沒有說不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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