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弘?!他竟然是楚弘?!衆人驚訝的說不出話來。要知道楚弘是當初是楚穹蒼将軍身邊赫赫有名的副将之一,沒有道理楚将軍出事了,楚弘還活在這個世上的!而且他的樣貌已然大不一樣,否則朝廷這麼多年以來不可能半點沒有發覺,還封了他做豫王的副将……這是何其諷刺的事實啊。
曾後差點就将扶手給掰斷了,猛地站起身來,瞪大眼睛看着楚弘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褚洄譏嘲一笑:“太後認出來了?應當是認不出來的。畢竟當年朝廷軍屠殺整個楚家軍的事情天下皆知,楚弘沒有道理還活在這個世上的對不對?不巧,楚弘理應是當年被一起推下懸崖的人之一,可是他活了下來,容貌盡毀。義父去求了神醫谷的人才将他容貌改變,自此帶在身邊,改頭換面,作為新的身份出現。也是如此,楚家軍才得以保留……太後是不是很意外?”
楚家軍還有殘存的部衆留世!“你說他是楚弘,他就是楚弘?有什麼證據嗎?”曾後強迫着自己恢複鎮定,一字一句的說道,“且即便他是威遠将軍的副将楚弘,又怎麼能證明當初的事情是朝廷‘誤會’了楚将軍,而不是楚将軍當真就如此行事?要知道,楚将軍對當年的審判可是沒有半點……”
“自然是有證據的,太後未免太心急了些。”褚洄淡道,“難道我不應當先讓各位大人們知曉當年的内幕嗎?楚将軍,你知道嗎?”他看向楚弘,特地着重咬住了“楚将軍”三個字,聽得曾後又是一陣膽戰心驚。
“自然。”楚弘點點頭,“當年,楚家軍在大燕乃至整個天下風頭無兩。我與将軍情如兄弟,痛恨仇敵,又怎麼可能會做出通敵叛國的事情來?全都是由于一個叫馬利的内侍,他在街頭裝作無辜流浪漢,被我們将軍撿回府去。将軍憐他孤苦無依,便将他收做小厮,幫忙打理将軍府中一些雜事,以能企得溫飽。誰知道……将軍撿回來的是一個魔鬼,是一個奸細,是将整個楚家軍害得面目全非的畜生!”
曾後面如金紙,嘴唇顫抖。
“楚将軍,這個馬利做了什麼,讓楚家軍變得面目全非?”褚洄神色平靜,面上看不出半點波瀾。
楚弘繼續道:“他手腳勤快,看上去老實非常,将軍很喜歡他。可同樣也是他,和曾如水裡應外合,将楚将軍通敵的書信放在他的書房,讓曾後派的人順利找到。沒錯……事情就是這麼簡單,楚将軍就是被這樣無聊卻有效的小伎倆給害到,被曾後派出的人下了大獄。”楚弘面色凄苦,想到當年令人談之色變的事情就覺得整顆心都像是被劃開了放在鹽水裡浸泡一般。
“那、那楚将軍為什麼不反抗呢!”有大臣喃喃問道。這樣簡單的伎倆,稍加查證就可以真相大白,為什麼楚将軍不在人前說出這樣的事實呢!
楚将軍說了,可是沒有任何人相信他。還是那句話,樹大招風。
楚弘涼笑了兩聲:“這就要問太後娘娘了。曾如水,你還記得你是怎麼派馬利去找我家将軍的嗎?你說如若他不俯首認罪,就将他的親生女兒,慧嘉郡主,後來的楚後娘娘一并害死。她現在與此事并沒有牽連,但是往後就說不準了。”
曾後竟然拿楚後的安危來逼迫楚将軍!衆人看向曾後的眼神變得更加奇怪了,充滿了驚疑,害怕,還有鄙夷。一個女人有多心狠才會利用謀逆之罪殺了百萬人,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葉挽心道,其實楚家的悲劇最主要的根源是在昭陽帝的身上。是昭陽帝對楚家心存芥蒂,在利用了楚家的勢力奪位之後又難忍其在百姓當中的名望和兵權,所以才想到要将楚家消滅殆盡。而曾如水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不過是順水推舟的那一個,她想要上位,自然就想要得到昭陽帝的歡欣,那麼幫助昭陽帝達到自己心中的目的就是最快的手段。
但凡昭陽帝隻要對楚後有半點感情,事情也不會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
現在好了,楚将軍為了自己女兒的地位忍氣吞聲,或許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的女兒,還因為他自幼受到的教育和思想就是要忠君愛國。君要他死,他就必須死。可惜最後他還是沒有用自己的死換來女兒的康健幸福,楚後照樣因為楚家的事情受到了牽連,被白眼狼昭陽帝打入了冷宮。
“那,那個馬利……到底是……”大臣繼續問着。雖事情的真相實在是太過駭人聽聞,他們心中也已經信足了七八分。
僅僅是為了對楚家軍的忌憚,就将百萬雄師毫不眨眼的推進了地獄。何為君心,何為忠誠?衆人心中不無悲哀的想着。這樣的君,也就楚将軍願忠,願服,願降了。
“馬利,你們當然也認識。就是當年曾如水身邊的第一内侍,葉骊!”楚弘斬釘截鐵的說道。
葉挽猛地擡起頭瞪大了眼,她從來都沒有聽褚洄說過這件事情,将整個楚家軍陷于險境的竟然是……她親爹?她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心頭一片慌亂。難怪豫王和袁将軍從一開始就不喜歡自己,并不是因為她是女子混迹在軍營中,恐有奸細之嫌。也不僅僅是因為她是曾後的女兒,而是……她的親生爹娘,親手造成了楚家的所有悲劇。
葉挽仿佛覺得在數九寒天被一盆涼水從頭頂潑到了底,她的胃裡一陣泛酸,渾身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葉、葉哥……你怎麼了?”段弘楊擔憂的看了她一眼。
褚洄回過頭,漆黑沉寂的眸子裡充滿了憂心。他劍眉微鎖,卻沒有機會在這裡安慰葉挽。他要怎麼告訴挽挽,他不介意她的身份,不在乎她爹娘是誰,注重的隻是她這個人?
“你胡說!”在說出葉骊的名字那一瞬間,曾後整個人都仿佛崩潰了一般大叫了一聲。她同樣渾身顫抖,卻不是因為接受不了現實,而是因為葉骊的存在……就等于是将她整個人用來裝表的外皮都血淋淋的撕開了一樣。她不能讓人知道她跟葉骊的關系,不能讓别人知道葉挽是她跟葉骊的孩子!
毒婦和蕩婦加諸在同一個人身上的時候,會讓她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笑話。
褚洄暫時将擔心從葉挽身上收回,對曾後道:“是不是胡說,難道太後心裡沒數麼?用盡一切卑鄙惡劣殘忍的手段将不願意反抗的楚家軍殺光之際,太後心裡可有半點後悔之意?”他指了指後面鎮西軍行列中的楚揚和楚随風,“他們二人同樣是楚家軍中幸存下來的生者,征戰沙場數年,滿腔熱血,最後卻落得個在紫雲山落草為寇的下場。要不要讓他們與諸位大人說一說,當初這位太後是用什麼樣的手段戕害楚家軍的?”
“你不要以為随便找兩個人來糊弄哀家,哀家就必須承認你所說的……你在此地這番胡言亂語,到底是有何目的?!”曾後尖叫了聲,連瑞嘉帝看她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這讓曾後萬分的受不了。她的所作所為即便是錯,也不能夠在這大庭廣衆之下衆目睽睽的被撕開啊。
“你要證據?”褚洄挑眉,從襟袋中掏出一張紙來,“這是曾國公還不是國公,隻是一個小小的雲州知州的時候,遺留在知州府的書信。是他身邊人所寫的忏悔信,上面記載了曾國公用何種手段打擊逃亡至雲州的楚家軍将士,幫助娘娘鏟除異己的。諸位大人若是有興趣,要不要看一看?”
那信紙随風飄揚,在褚洄的手中薄若蟬翼,好像随時都會損毀消失一般。
人證物證具有,再想要不相信楚将軍當年就是無辜的也不可能了。更何況這兒有許多人都心知肚明,楚将軍八成是被昭陽帝的暗中命令所害。
他們互相對視着,時不時的偷瞄禦座之上的瑞嘉帝和曾後。
“要看看麼?”褚洄涼笑着将手伸向曾後的方向,好像當真在問她要不要親自過目一般。
曾後充血的雙眼死死的盯着那張黃褐色的老舊紙張,嘴角浮現起一絲帶着譏嘲的冷笑來:“呵,即便是有證據,你們又能奈我若何?哀家一日是太後,便能行駛作為太後之權!”她高揚起下巴,笑容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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