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愔第一聲沒聽清,不由低下頭,把耳朵湊近了些,正好這姑娘又喚了聲,雖然低微,卻清清楚楚地傳入耳中。
沈愔瞳孔輕輕收縮了下,聽見她喚的是“老師”。
沈支隊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捏緊了。
沒等他想明白這股突如其來的郁氣因何而發,法醫室的門忽然被人敲響,他回過頭,便和擠眉弄眼的于和輝看了個對眼。
沈支隊會意,最後為夏懷真掖了掖衣領,正要舉步,不知想到什麼,又頓住腳,沖于和輝使了個眼色。
于和輝會意,怎麼進來的怎麼縮了回去。
等法醫室裡再沒第三個清醒的活物,沈愔才輕聲道:“簡主任,我有件事想問你:一個人突然性情大變,甚至連過去的記憶都有所删改,會是什麼緣故?”
簡容的第一反應是:“失憶?性情大變?沈隊,你确定不是演偶像電視劇嗎?”
沈愔:“……”
他不動聲色地轉過視線,左瞧右看,也沒看出躺在沙發上的那位有哪根頭發絲能跟“偶像劇”三個字沾邊。
“不是,”沈愔微微苦笑,“我一開始也以為她是故意演戲,可一個人能演一時,總不能每時每刻都在演吧?”
剛見到夏懷真時,沈愔确實生出過“這女孩在故意演戲”的念頭,為了逮住她的破綻,他還故意順水推舟,破天荒地同意夏懷真搬進自己家裡。但是越觀察,他心裡的疑惑越重,因為僞裝畢竟是僞裝,就像糊着的那層窗戶紙,薄薄一層,伸手一捅就穿了,怎麼可能像她這樣滴水不漏天衣無縫,仿佛畫皮和骨肉長在了一處?
“真不是演戲?”簡容遲疑地确認道,“如果不是做戲,那隻有一種可能……”
她神秘兮兮地拖長聲調,果然引得沈愔追問道:“什麼可能?”
第43章失憶(下)
簡容一本正經:“要麼身體被奪舍了,要麼就是精分,一具□□裡塞了兩個靈魂,性情大變也不出奇……”
沈愔蓦地轉身,頭也不回地出了法醫室,隻覺得向簡容打聽消息的自己根本是腦子進水了。
技術組以“櫻花”和“大海”為關鍵詞,交叉對比出的結果是本市濱海的雲錦大道:“聽說過雲錦公園嗎?”
這一回,丁紹偉搶着舉手:“這個我知道,雲錦公園就在雲錦大道上,沒别的稀罕,就是種了不少櫻花,聽說還有幾棵稀奇的綠櫻,每年三四月份,櫻花開了,遠遠望去就像雲霞錦緞似的,所以才叫雲錦公園。”
沈愔欣慰地看了他一眼:很好,雖然文史儲備無限接近于零,地理水平好歹勉強及格了。
“我們搜索了本市範圍内能同時看到櫻花和海濱的地點,就屬這裡最符合,”袁崇海信誓旦旦地說,末了又歎了口氣,“不過雲錦路全長近十公裡,雲錦公園也有兩三百公頃,想從這麼大的範圍内找出兩個人,跟大海撈針也沒什麼分别,我這邊就幫不上什麼忙了。”
沈愔拍了拍他,将辦公室裡常備的外套拎在肩上:“你已經幫了不小的忙了,多謝。”
袁崇海比了個“少廢話”的手勢。
很快,尖利的警笛撕開了海濱初降的夜色,紅藍雙色在暮霭雲頭中交錯閃映。警車還沒停穩,轄區派出所刑警大隊負責人已經快步迎上,分秒必争地彙報道:“是市局的領導吧?我們已經在公園入口拉起警戒線,隻是這公園太大了,要找到猴年馬月?有沒有更确切的線索?”
沈愔正要說話,旁邊的許舒榮忽然趕過來,把手機遞給沈愔:“薛副隊打來的。”
沈愔伸手接過,扣在耳朵上,一聲“喂”含在舌尖,沒來得及往外吐,話筒裡已經傳出薛耿火燒火燎的聲音:“沈隊,我照你的話提審了孫豫,那小子隻有一句話:他給我們三個小時。”
沈愔眉頭微蹙:“他還說什麼了?”
“沒,不管我怎麼問,他就這麼一句話,我再問,他就悶頭在紙上寫寫畫畫,不搭理人了,”薛副隊扯着嗓子嗷嗷叫喚,手機被他震得嗡嗡作響,“沈隊,這小子是什麼意思?”
沈愔心頭無端浮起一個不太妙的預感:“他寫了什麼?”
“還能寫什麼?一堆不明所以的塗鴉,寫完又被他自己塗了,”薛耿拿着畫紙,迎光分辨了好久,遲疑地說,“好像是什麼遊戲……哦對了,遊戲從現在開始?”
沈愔看了眼手表,發現時針指向晚上七點,再結合孫豫似是而非的暗示——七點,三個小時,從現在開始……
他腦子裡的那根弦陡然扯緊了:“十點,孫豫給我們的期限是今晚十點!”
薛耿眼角神經質地抽動起來:“十點?那如果過了這個期限,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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