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誇獎。”薛深很不要臉地颔首,應承下來。
“我這是誇你嗎?”宋驚國笑罵了一聲,伸手往薛深身上捶了一下,但沒怎麼用力。
判決結果很快出來了,是口頭判決。連春雲因涉嫌收買被拐賣的婦女罪、非法拘禁罪、強奸罪(幫助犯),被判的死刑,緩期執行。楊國漢因涉嫌故意殺人罪、強奸罪,被判的也是死刑,立即執行。
因為是一審判決,判決結果不會立即生效,要等書面判決送達,上訴期限過後,才産生法律效力。
又因為這是死刑判決,哪怕是上訴期限屆滿,兩個被告都不上訴,連春雲的死刑緩期執行,也要報本省的高級法院核準。而楊國漢的死刑立即執行,則要報最高法核準。大概是覺得這案子證據确鑿,夫妻倆都沒有上訴。當然,這就是以後的事情了。
再來說說當下,審判長宣讀了口頭判決結果後,褚娜的父母泣不成聲,當場就要給宋驚國和薛深跪下。自從褚娜二十多年前被拐賣,這老夫妻兩人發了二十多年的尋人啟事,還上過國家電視台的公益尋人綜藝《等我》。已經六十多歲的老兩口,頭發全白了,臉上的褶子和皺紋多得像八十歲一樣,手背上遍布老年斑,蒼老落魄得不成樣子。
因為褚娜剛剛去世不久,老兩口身上還穿着黑白相間的衣服。來法庭時,還特意在胸前戴了朵白花。此時此刻,這兩位老人拉着宋驚國和薛深的手,淚流滿面。
“宋律師,薛律師,謝謝你們,我替小娜謝謝你們!!!”褚娜父親激動得語無倫次。
“總算老天有眼,讓楊國漢這種畜生得到報應了……”褚娜母親說道。
“什麼報應?”褚娜父親怕宋驚國和薛深不樂意,打斷妻子的話,趕緊說道:“還是多虧了兩位律師能力出衆!”
“對。”褚娜母親摸出一張存折,塞到薛深手裡,“薛律師,我知道你和宋律師接官司的律師費都不便宜,小娜死了,但我們兩個老東西也不喜歡白嫖,存折裡的錢不多,你們也别嫌棄,一點心意。有點少,以後我們一定會補齊的。”不是他們想賴賬,而是,他們夫妻倆走遍全國各省各市的每一寸土地,去尋找女兒的下落,是真的沒錢了。
房抵押了,車賣了,養老錢花了,信用卡刷爆了三張了。
這是他們僅剩下的最後的錢。
第332章訪談
到最後,這錢薛深和宋驚國誰都沒要,婉拒後就匆匆出了法庭。他們一個兩個的都不是缺錢的主兒,褚娜家裡确實窘迫,要是連褚娜父母的養老錢和救命錢都塞入囊中,那跟吃人血饅頭又有什麼區别?
從法院出來,薛深親自開車送宋驚國回的家。車停在宋驚國家門口的停車位上,薛深從後備箱裡拿出了一塊包裝精緻一看就不便宜的硯台,遞給宋驚國,“宋爺爺,這個是送給您的。”他記得宋驚國每天早上起床後,都要練幾張大字。
“下次别買這麼貴的東西了,你在事業上升期,用錢的日子還在後頭。真覺得心裡過意不去,有時間多整理點刑事的案子,拿來跟我讨論讨論。也讓我看看,薛律師的本事。”宋驚國接了過來,心裡暗道薛深買東西花錢夠狠的。這一塊硯台,估計得薛深打一年的官司,才能賺回來。
薛深松了口氣。不怕宋驚國收東西,就怕宋驚國不要他的東西,“不是很貴。”有點小貴是真的。
後來,薛深經常拿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刑事案件,上門找宋驚國探讨案子。當然,卷宗裡涉及到當事人隐私和秘密的内容,他都模糊掉了,隻把案件的法律關系整理出來,和宋驚國讨論刑法問題。一來二去的,兩人很快熟悉起來,處得不像是沒有血緣的陌生人,倒像是忘年之交,更像是親爺孫。
薛深每次帶着案子來,進到宋驚國的書房裡,宋驚國年紀大了眼睛花,就讓薛深把案件基本事實讀給他聽。照本宣科這種事情隻要識字就能做,對薛深來說完全是小case,但是宋驚國聽的同時,不時地會開口打斷他,問問他對某一個法律關系的看法,考考他對某個法律概念的理解。
薛深是主做民商法的,刑法他隻能說是有所涉獵,了解的真不多。遇到他不懂的,宋驚國就會解釋給他聽,也會告訴他在法庭刑事辯護中,一些隐藏的規則和關鍵的技巧。短短幾個小時的交談,薛深就覺得受益匪淺。宋驚國做了五六十年刑事訴訟律師,做了三四十年教授的經驗,極其珍貴。
當然,宋驚國給薛深講解的時候很耐心。可如果是講過一次的東西,薛深第二次又記錯了或者是回答得讓宋驚國不滿意,宋驚國手裡那根拇指粗的實木拐杖,就會結結實實地打到薛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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