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達放下茶杯,笑得很親切:“不是我,是Patrick。你父親第一次招待他,就用的這種茶。現在Patrick在馬裡蘭的辦公室,也常常收到你父親寄來的茶葉。當然,Patrick喜歡的,我也喜歡。”
聽到她提起Patrick的名字,Cici的臉上泛起了一陣紅暈:“我不知道你們來了格陵,否則早就來探望了。你們好嗎?在這裡習慣嗎?格陵雖然和馬裡蘭一樣靠海,但因為人工填海的緣故影響了洋流運動,一年四季的氣候很紊亂。”
“聽起來你在這裡呆了很久了。”
“我在這裡工作有一年了。”
“上次我們回去,你父親還向Patrick說起你的事情。”
“他在Patrick面前說我什麼?一定說了很多壞話。”
“說你和Ellis的脾氣一模一樣。”馬琳達摩挲着杯沿,“無視父母權威,不服管束。好在你讀的書多,身邊有一班靠得住的朋友,大家在一起不喝酒,不開快車,很自律。”
“經過了Ellis的事情之後,他們不相信我能夠對自己的生活負責。但事實證明,我沒有走他的老路。尤其出來工作的一年,沒有依靠家裡,我也過得很好。”
确實如此。她一直都是個讨人喜歡,獨立自主的女孩子:“你不問問你的父母,他們過得好嗎?老人性子倔,他們不和你聯系,你也應該時不時打個電話給他們。”
“Marie是我們的緩沖帶。”Marie是她家的管家,已經工作有上十年了,“我知道他們身體都挺好。當然這都是多虧了Patrick。沒有他,我們全家人永遠也走不出失去Ellis的陰影。”
“那都是七年前的事情了。”
更長遠的記憶Cici也已經模糊。
但她一直深刻地記着,在一次激烈的争吵中,Ellis踹爛了自己的房門。
再也沒有修過。
他那一向亂七八糟的房間從此大喇喇地敞開,一覽無餘。
父親的本意是沒有門,可以更好地監視兒子;而這成了Ellis更加不願待在家中的理由。
他的心門一直緊緊地關着,誰也敲不開。
深夜裡,Cici常常被車燈及喇叭聲驚醒。她悄悄起身,趴在卧室的窗口,看Ellis那班所謂朋友開着車在修剪漂亮的草坪上橫沖直撞,然後停在早就被他們撞壞了的天使雕塑旁。
他們從車上跳下來,把客廳的音響開到最大,又沖進廚房,打開所有的櫃門找酒;而後父母房間亮起燈,父親穿着睡袍沖下樓,家裡充斥着各種咒罵和摔打。
以至于她有很長一段時間覺得,年輕男人的臉孔都陰狠且暴戾,說的話都下流而決絕。就連Ellis,對她而言不是哥哥,而是一個可怕而擦不掉的鬼畫符,就像他房間裡那些驚悚的塗鴉一樣。
直到Ellis車禍身亡,絕望的父親帶她去找辛家明叔叔。
一間看上去毫不起眼的辦公室,年輕的數學天才坐在父親的書桌後面,恭候第一位委托人大駕光臨。
他看上去很整潔,也很文雅,和Ellis那些渾身□□味的朋友完全不一樣。
Cici記得他給父親拿來了紙巾盒,父親不停地擦着眼淚。他聽的很多,說的很少。但就是這寥寥數語,卻有着直擊人心的力量,終于止住了父親自出事以來就沒有停過的眼淚。
父親又開始不停地擤鼻涕,恢複了商人本色,精明地對合同中的一些條款讨價還價,并最終達成一緻。
臨走前,她問從始至終面色沉靜的辛律之。
“So,youareGodfather(所以,你是教父)?”
“小朋友,會說中文嗎?”
Cici因為身體纖弱的緣故,十五歲的她仍然在童裝部買衣服:“我不是小朋友,我會說中文,我有中文老師。老師說作為華人,應當找機會多說中文,多寫中文。”
“老師說的很對。我不是教父,我隻是一個能夠幫上一點忙的同胞而已。”
七年來,她的父親對這位“能夠幫上一點忙的同胞”贊不絕口:“他常常說,如果能夠有Patrick這樣完美的兒子,即刻死去也瞑目了——”
突然想起馬琳達和辛家明的關系,Cici道歉:“對不起。”
“沒什麼。Heartbreak(心髒病)發作很快,誰也沒有預料到。還要多謝你父親找格陵的親戚幫忙,用私人飛機送Patrick回華盛頓。”
“很遺憾沒能快點把Patrick送回來,讓他和Albert叔叔見到最後一面。”
往事重提,總有些惆怅和感傷:“不提了。算起來,你去年從伯克利畢業,怎麼沒有去你父親的公司工作,反而跑到格陵來了呢?因為母親是格陵人,所以你想回來看看?”
Cici略一躊躇:“看來Patrick還沒有告訴你。琳達,我在老饕門給代喜娟當了一年的私人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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