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箭羽從林間的暗處飚射而來,呼嘯着直奔王南松而來。王南松心思全在白如冬身上,這一箭結結實實直紮胸口,強大的慣性将他的身體帶得倒飛出去數丈,重重地摔在地上,射手臂力之強令人咋舌。
“誰?!”另一名殺手慌道。
話音未落,忽聽頭頂飒飒風聲,一條高大的身影如大鳥般向下兜了過來!
這殺手也是個老手,就地一滾,滾出老遠直起身子,刀尖寒芒四射,一刀捅穿他的咽喉。
那人影收刀轉身向白如冬走來,身後的殺手這才軟軟倒在地上。
兔起鹘落,僅在呼吸之間,待白如冬回過神來時,勝負已見分曉。那人向白如冬伸出手,白如冬的拳腳功夫放眼整個金陵是能排得上号的,平素交往的武林人士也有精絕之輩,但生平還從未見過出神入化到如此地步的人,被他威力所攝,不由自主地伸手抓住對方,借勢站了起來。
月光之下看得分明,此人正是在春華酒家有過一面之緣的錦衣衛千戶張回。白如冬像被蠍子蟄了般迅速收回手,驚懼地看着對方。
張回出現的時機太過詭谲,加上他錦衣衛的身份,白如冬又驚又怕,不知對方存的什麼心思。
夜幕下的張回目光閃爍着奇怪的光澤,笑道:“白捕頭莫慌,我是來助你的。”
“多謝張千戶。”這并沒有打消他的疑慮,戒備地看着張回,提防着對方的後招。
王南松費力地爬起身,箭羽紮進他的胸口,透體而出,眼見已是不活了,但他拼着最後的力氣向林外爬去,很緩慢卻很堅定。
張回扭過頭,挑了挑眉頭:“我這一箭中者即亡,鮮少失手,王掌櫃你很不錯。”
王南松充耳不聞,他自知時日無多,一口氣喘不上來便會橫死當場,他舌尖頂着上牙膛,鼓足最後的力氣撐着地,兩手交錯拖動着沉重的身軀,在他身後是一條鮮明的血流。白如冬轉念一想便明白了他的想法,于是目光更加複雜,後怕、愧疚、甚至帶着一絲難過,不知為何他從王南松的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張回饒有興趣地看着王南松,他并不急于殺了他,而是雙手背在身後,歪着頭看着王南松的動作,王南松停他也停,王南松動他便慢慢跟上去。
他在享受殺人的過程。白如冬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寒意。
他也殺過人,但不代表他能心安理得,他是一名捕快,緝盜乃是本職工作,殺人不過是迫不得已的強制手段,沒有一個人可以毫無心理障礙地殘殺一個同類。但眼前的這個人不同,初次見面時是在春華酒家,張回話不多,臉部表情冷淡,鮮少有表情,但此刻他卻是笑的。
他笑着跟随在王南松爬出林子,王南松的目标明确,繼續向王焱的墳前爬去,體力正在快速地抽離他的身體,繼續要死,也要死在兒子身邊,與他做個伴。黃泉路上老父在陪,孩子就不必害怕了。
這一刻,白如冬真正确認了王南松的心思,與此同時他的鼻子泛酸,眼圈不覺紅了。他與王南松并非沒有交情,至少在那個早上之前兩人一向以弟兄相稱,這一刻他很想成全王南松。
隻是他邁出的腳步卻硬生生止住了,因為張回站到了王南松面前,阻住了他的去路。
王南松伸手扳住他的腳踝用力向外拖拽,張回的腳上卻像生了根紋絲不動,此時王南松距離王焱的墳不過丈餘,但有張回橫加阻攔卻如天塹一般,王南松看起來已經不太清醒了,臉上現出焦灼之色,張回笑道:“你是不是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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