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籠罩下的京城,陷入了一片沉寂。
司君澈徑直去了東宮,沒有上來就找司君華,而是竄進了書房,摸到了司君華調動東宮暗衛的憑據。
關于暗衛落音攜手下沿路往青州府埋伏的。
收集了這些東西,司君澈又将這些東西放到了禦書房的桌案上。
之後,又去了一趟張畢垣的府邸。
張畢垣被關在天牢中,他的府邸,由禁衛軍團團圍住。
根據近些日子的觀察,昭帝已經讓禁衛軍搜查府邸,但是并沒有搜查出對太子不利的證據。
司君澈将張府内能藏東西的地方都搜了一遍,無果。
甚至是一點關于太子的痕迹都沒有。
這不正常。
之前,張畢垣與司君華來往較密,現在卻一點痕迹都沒有?
一定是刻意為之,且,有人協助!
司君澈想了想,當即離開府邸,徑直去了天牢。
天牢不比其他地方,貿然現身定是不行。
張畢垣現在是被看管的重中之重,四周定有重兵把守。
司君澈思慮良久,決定還是用一個比較合理的身份出現。
那便是送飯的獄卒。
司君澈看了看天色,現在正是天牢分發飯食的時間。
一個算得上幹淨的地方,亮着昏暗的燈火,将獄卒的身影拉得很長。
“依我看,就該省了晚上這一頓。真的是,困死了......”
送飯的獄卒打了個哈欠,遂,拎着兩個木桶,準備挨個牢房去送飯。
司君澈冒充獄卒,接了送飯的活計。
這位獄卒也沒有懷疑,往常,都會有人來主動領了差事。
牆壁上的燈火,忽明忽暗。
最靠裡的死牢中,張畢垣斜倚在牆角,神色黯然,身上的囚衣血迹泥污遍布,早已看不出本來的樣子。
此時,他比死人隻多了一口氣。
“吃飯了。”化裝成獄卒的司君澈敲了敲食盒。
張畢垣并沒有什麼反應。
司君澈蹲下來,放下碗筷,若無其事地看了看兩邊,模仿獄卒的聲音說道:“你的事,我們主子會妥善安置。”
聽到這個,張畢垣的眼眸有了些許光亮:“多謝。”
司君澈輕歎:“所以,你是不是也該履行承諾了?”
“我已一人承擔所有罪責。”張畢垣扯着沙啞的聲音說道。
“遠遠不夠,隻要東西還在,就遲早會被發現。”
張畢垣手指一勾,抓住枯草屑。
司君澈手裡捏着迷霧銀針,伺機沒進了張畢垣的鎖骨之中。
“城南,錦藝别院。”少刻,張畢垣就像是中了邪一樣,淡淡地說出了這句話。
司君澈眉頭一緊,默默地記下了這個地方。
遂,趁着侍衛過來巡察之前,迅速離開了。
不出半個時辰,司君澈便到了城南的錦藝别院。
看到别院的樣子,他險些以為自己眼花了。
确實叫‘錦藝’,但卻不是别院,内裡布置,倒是像極了大雜院。
院子的角落,堆滿了雜物,另一側,則是被晾衣架和水缸占着。
堆放的物品雜亂無章,倒像是許久不曾打理過的,與别院根本沾不上邊。
這種地方,會是張畢垣藏重要東西的地方?
司君澈點了火折子,扔到了院中的麻袋上。
沒一會兒,火光迸濺,濃煙四起。
“走水了!”瘦高個的男子最早發現,趕忙叫醒院中其他人救火。
司君澈埋伏在隐蔽處默默地看着。
火光之下,一道身影飛速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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