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的……混蛋!
應呈渾渾噩噩撕心裂肺,同事們花了好大力氣才把他從徐帆身上扒拉下來,現場情況是很明顯的自殺,黃志遠做了主沒讓屍檢,聯系了家人後,先把徐帆送去了殡儀館。
陸薇薇還在哭,哭得一抽一抽的,秦一樂站在她身後,一雙眼腫得像核桃。
應呈被她的哭聲喚回了神,緩了一會才啞着嗓子問:“怎麼回事?”
她擡起頭,哭得嗓子疼,一看清應呈的臉,又決堤似的淌下淚來:“手杖……手杖……是我給他的,我不知道……我以為沒刃……我沒想到……我應該想到的!”
那手杖是葉青舟送他的,沒來得及開刃又送給了徐帆,當時送給他的時候,還說給他防身用。
結果……應呈心髒揪了一下,猛地抽痛起來,隻能伸手把陸薇薇按在自己肩膀上,輕輕地說:“不怪你。”應該怪他。
陸薇薇在他懷裡「哇」一聲崩潰大哭,重複着那句話——「我應該想到的」。
秦一樂吸了一下鼻子,憋住了沒讓眼淚流下來,帶着哭腔說:“老大……我倆……是不是成兇手了?”
應呈隻好把這小崽子也攬進懷裡,一左一右兩個肩膀,正好一人一個了:“别瞎想,跟你倆沒關系。走,幫我去收拾衣物,該帶走的,别讓他落下。”
秦一樂去了鑒證辦公室,負責整理文件和他常用的私人物品。
應呈帶着陸薇薇去更衣室收拾其他東西。更衣室離徐帆的辦公室很遠,他基本不用,放的東西又雜又亂,跟他讀書時的習慣一樣,走出去幹幹淨淨,陽光大男孩一個,私底下一個星期沒洗的襪子都像卷大蔥一樣卷在被子裡,回回查寝都被點名批評。
應呈自己也不見得能幹淨到哪去,最認真的一次收納,是為了兄弟的遺物。
他一樣樣整理,穿舊了的工作服,沒喝完的速溶咖啡,冬天穿在工作服裡的保暖背心,被遺忘的方便面和小零食,最後都整整齊齊碼放在大紙箱裡。
徐帆的多年警察生涯,就是這一個小小的紙箱。
“找到了。”他終于從櫃子最底層翻出那套警服。自他傷到了腰退居二線以後,這套衣服被時光塵封雪藏,最近一次穿,還是在去年抓捕鄭遠峰的時候,後來,徐帆仔仔細細把它洗幹淨,熨服帖了,再一絲不苟地疊好,藏在了櫃子的最深處。
他撫過警服上的肩章,輕聲說:“就是它了。”
“放下。”
他一回頭,見是黃志遠,下意識地攥緊了手裡的警服:“黃局!”
“我讓你放下!”
他緊緊攥起手,沒動,就那麼站在那裡,像一株倔強的青松。
黃志遠隻能歎了口氣:“我不想把話說得太難聽,你自己心裡清楚。放下。”
“不管怎麼說,徐帆他都是警察。”
“他是黑警!他不能穿警服走!你非要我說出來嗎?”
他自己不知道嗎?他知道!可徐帆……是配得上公安這兩個字的人。
“他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做,這麼多年來他也是流過血流過汗的,不說别的,就說他的腰傷,也是為了抓捕嫌疑人不是嗎?人都已經走了,他爸媽也正在趕來的路上,給他一個風風光光又能怎麼樣?”
“警服警徽不是能随随便便拿來安慰人的東西,這都是有規章有制度的,徐帆他犯了錯就是犯了錯,要入檔案要通報要批判,是死了以後也得記一輩子的恥辱!警服……不能穿在他身上!”
“徐帆也是立過功破過案子給老百姓讨過公道的人,現在就成恥辱了嗎?”
黃志遠闆着臉,冷聲道:“你看我像是高興的樣子嗎?”
應呈一怔。
他又木然而冰冷地說:“放下吧,别鬧得大家臉上都難看。他的警服警号警徽都是要上繳的。再說了……徐帆要是還在,未必想穿這套警服。拿來,給我。”
應呈突然打開自己的衣櫃,把自己随意挂在櫃門後面的警服警帽取下來遞了過去:“把我的交上去。”
“你又發什麼神經?”
他把警号取下來交換了一下:“沒發神經,認真的。就說我衣服損壞了需要再領一套,讓徐帆……穿他自己的警服走,合身。”
“等一下!”陸薇薇打開自己的櫃子取出警帽,把上面的警徽跟徐帆的換了一下,然後以一種如獲至寶的神色将警帽護在胸前,小聲說,“讓我留個念想,反正換了老大的,也不介意多換我這一個。”
“你們兩個!小兔崽子!”
“黃局!你就交上去吧,徐帆喪禮不能大辦,不會有人發現的,他……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走到這條路上,也應該有他的苦衷,至少别讓他……寒了父母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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