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銘不動聲色地把相機又給拿了回來:“總之,我這邊的收獲就是這樣,剩下的你們看着辦吧,我回去忙了。”
他一走,謝霖和應呈之間的氣氛就突然尴尬了起來,良久,謝霖才打破了僵硬的局面:“整過容……算是一個突破點嗎?”
“可能是。但不弄明白他為什麼整容的話反而容易被他繞進去。”
“不是為了整成傅璟瑜的樣子?”
“不像。他要是為了僞裝璟瑜,大可以向我自稱他就是璟瑜,他們倆一眼看去确實非常相像,我會相信也不一定,但自始至終他沒有這麼做過,反而是我主動把璟瑜的身份給了他。
而且……他整容的時候璟瑜已經是失蹤轉态,按照我們的推測,璟瑜那個時候在「X」手裡,那他有什麼整成璟瑜的必要呢?”
謝霖沉思片刻:“确實奇怪得很。那你什麼打算?”
“走,我們去一趟愛心福利院舊址。”
——
應呈順着徐帆給的地址,開了快四個小時的車,經曆過翻山越嶺外加導航失靈,才終于在星夜趕到了愛心福利院的舊址——現在那裡已經成了一片郁郁蔥蔥的水稻田。
是的,連一丁點原來的痕迹都沒有留下。謝霖陪他站在一片稻花田裡聽蛙鳴,聽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輾轉了好幾個電話,一層問一層,最後一直打到村委會,才終于打聽到了這片稻田的歸屬,兩個人又直接殺到了人家家裡。
土地收歸國有後,在幾年前重新分配時分給了一位大爺,大爺住在隔壁村,應呈又是翻山越嶺好一通找,才終于找到地方。
村子裡依然彌漫着一種未開化的淳樸氣息,這裡沒有燈紅酒綠,更沒有為了生存而不斷壓彎脊梁的壓力,有的隻是穿着洗破了洞的舊衣服,和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借着月與星花的光芒侃天說地的老頭老太太。
——這是一種連時光都變得緩慢的慈祥。
應呈數着門牌号終于找對了人,默契把這種事交給了謝霖,隻聽謝霖問:“大爺!你好!我們是市裡來的,問一下,山上水庫旁邊那塊稻田是不是你的?”
大爺點頭,操着一口豪邁的方言,混雜着半土不洋的普通話:“是啊,咋的了?”
應呈喘了口氣,這一身鋼釘鐵闆的身子骨走了一圈累得直不起腰,一招手說:“您那田是幾年前分的?”
大爺立刻警覺起來,蒲扇也不搖了,天也不聊了:“侬哪個啊?我那個地是國家分的,合法的哦。”
謝霖連忙騰出腳來給了他一下,這才說:“我們不是這意思。我是想問,您那塊地以前是不是一個福利院?分給您以後您給鏟平了種水稻?”
“噶沒有的事,好好的有房子我去鏟他幹嘛。”
身邊抱着一個小嬰兒的大媽卻是搶過了話頭:“噶有的呀!二三十年了咯,後來麼不是放火燒掉了呀?忘記特了?”
謝霖還沒來得及追問,幾位大爺大媽就十分主動地你一言我一語回想了起來。
“哪裡來的這回事咯,那個地以前就荒掉了呀?”
“侬好笑的嘞,噶麼先放火燒掉嘞再荒的呀。”
“哪個講的,有福利院我會不曉得的?”
“你問老李呀!當時老李不是去救火的嗎!”
被叫做老李的大爺應該是最年長的一個,他吐出一口煙圈緩緩點了點頭:“有是有的,二三十年咯。當年麼火還蠻大的嘞。”
謝霖眼睛一亮:“大爺!我就是來查當年的火災的,您能給我講講嗎?”
“噶有什麼好講的,噶麼多年過去了呀。再說了,我們小老百姓曉得個屁。”
“有個案子,可能跟當年的火災有關系,我聽說火很大?死了很多人?”
李老漢點了點頭:“是死了蠻多人的咯。我就記得伐,是大早上頭的時候,我麼起早去看我的玉米,一回頭就看見那個山裡面那個濃煙滾滾的嘞,當時就想,不好嘞,起山火了!
我吓得喲,鋤頭籃子都來不及拿就去喊人,結果跑進去一看,是那個院子起火了,我雖然不曉得到底多少人,但是裡面都是小伢兒我總曉得的呀,所以喊啊,叫啊,把村裡人都叫過來滅火啊,但是那個火特别大,等我們救火的時候就沒有用了。”
先前的大爺又說:“噶我怎麼不曉得的?”
“當時我們那個上頭還有個上村的呀,上村近呀,所以我麼直接跑到上村喊人了咯,後來麼上村不是并到他們外面那個村去了,他們上村人都曉得的,我們麼确實是不曉得的多。”
謝霖艱難地從方言裡挑揀出重要信息,大概聽明白了,又問:“什麼叫沒有用了?”
他時至今日都難以忘懷當年的懊恨,一拍大腿放下了手裡的煙,顫抖着聲音說:“死嘞!全死嘞!大人帶小伢兒,全死嘞!我做夢都夢見,再早發現一點,港不定還有用,噶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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