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慈夾菜的手一頓。
那是,她教給他的啊。
“我想去晚晴園看看。”
施典儀蹙眉道:“大少爺不在那裡了……而且,就算您來救大少爺,隻怕大少爺也不會和您走,自從回來之後,大少爺好了一段時間,然後也不知道是哪裡受了刺激,忽然又不說話不見人了,誰去拉他都大喊大叫,他武力又高,隻怕您救人不成,還要驚動旁人。”
他又道:“其實下官也沒明白大少爺是怎麼被轉移走的,甚至不明白他是怎麼肯乖乖呆在晚晴園的。就算當時迷昏他,他事後總要醒來,大少爺隻能待在自己習慣的地方,他一旦醒來,發現身處陌生之地,那必然要大吵大鬧,不肯善罷甘休,但是這些天來,并沒有聽說哪裡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情……”
“那自然是因為,他是心甘情願換地方的。”鐵慈淡淡答。
施典儀蹙眉思考如何進入王府并潛近晚晴園,一邊想一邊搖頭,道:“不是下官不幫您,實在是現在的王府,外人不入,銅牆鐵壁也不過如此,我們每日進出府,也都要經過幾重查驗……”忽然傳來一陣雜沓的上樓腳步聲,伴随掌櫃分外熱情的招呼,“遊大人,您這邊請!”
施典儀霍然站起,左右四顧,發現這裡是一間雅間,還是最邊上的一間。右邊就是樓梯牆壁,想要從窗子出去,外面就是人潮湧湧的簪花街,跳出個人來,等于不打自招。
再說就算逃出去,這雅間忽然沒人,豈不更可疑?
步聲橐橐,一群人上樓來,經過這屋子,一個少年聲音道:“啊,好香啊,這桌吃的什麼我瞧瞧,等會我們就按這桌的菜來吃!”說着便要掀簾。
便在此時,樓下忽然傳來一陣叫好聲,有人大聲道:“簪花街瑰奇齋第三分店今日開張,諸位同喜!”伴随嘩啦一聲大響,底下頓時亂了起來,歡呼聲尖叫聲震耳欲聾。
施典儀一回頭,發現鐵慈竟然不見了。
他一驚,下意識趴到窗口去看,正見對面一家新開張的鋪子前,幾個夥計擡出大筐銅錢,用力朝街面上潑灑,整個簪花街都轟動了,附近的人人人搶錢,遠一些的人都奔過來,所有人都低頭撿錢,無人擡頭相望。
施典儀正看見擠在底下撿錢的人當中,有人頭一擡對他一笑,正是鐵慈。
頭頂忽然伸出兩條手臂,抓住他的肩,嗖地一下就把他給吊了上去。
屋頂上翻下來一個人,坐到桌邊,下一刻簾子掀開,坐下來的人埋頭桌上,醉醺醺地揮手:“哪來的惡客擾人?出去!出去!”
掌櫃的待要責罵,遊衛南已經笑着擺了擺手,歉然道:“是我失禮啦。”将簾子放下,轉身出去了。
坐在屋頂的施典儀一身冷汗,從未坐在這麼高這麼陡的地方,兩腿發顫,他看了身邊的人一眼,那人夥計打扮,叼着根草根對他咧嘴一笑,示意他看
施典儀看見底下人群中,鐵慈已經撿完錢,不急不慢走入一間屋子,過了一陣子,那屋子裡出來一個穿着布衣的年輕小婦人,此時瑰奇齋已經撒完銅錢,人群漸漸散開,小婦人混在人群中走到離瑰奇齋稍遠的地方,在那邊街角哭哭啼啼地跪坐了。
施典儀莫名其妙地看着,心想那位呢?
他對于鐵慈的身份隐隐約約有個猜測,畢竟皇太女大鬧壽宴,醜龐端平步青雲都已經編成曲子在燕南黔州傳唱了,心中凜然于那個身份,是以雖然親眼看見個小娘子出來,也沒有多想,還在伸長脖子找鐵慈,問:“皇……那位公子在哪呢?”
夥計沖街角笑嘻嘻地努了努嘴角,“那不就是?”
施典儀順着夥計目光看過去,指着那舉起“賣身尋夫”牌子下跪坐着的小娘子,慢慢張大了嘴巴。
……
鐵慈跪坐在茅草上,面前放着一塊牌子,上面以大字寫着賣身尋夫,一堆人對她評頭論足。
她在心中默默道:“以此緻敬慕容翊。”
當年他在滋陽街頭賣身葬父,演技非凡,鐵慈現在就在努力回憶他演技的精髓,力争有所超越。
其實也不難,就是裝凄傷就行了,這個,隻要想想當年在太後淫威下生活的日子就行。
面前的紙牌上賣身尋夫的大字下,還歪歪扭扭寫着密密麻麻的小字,言說自己是大乾海右青陽人氏,年方十六。去年在海右無意中相救一少年公子,朝夕相處,日漸生情,月下花前,私定終身。對方年輕多金,性情緘默,還有一個同樣慷慨的大姑姐。誰知成婚不過數月,某一日夫君和大姑姐忽然雙雙失蹤,她遍尋不得,急得無法,忽然想起大姑姐說過來海右是遊學,祖籍是在燕南昆州,是昆州望族。是以一路尋了來。好容易進了昆州,偌大城池,無處尋覓,有好心人指點,讓來簪花街這邊尋,如今一路跋涉,盤纏用盡,夫君尚不知在何處,是以跪求諸位父老鄉親相助,買了自己去,好讓自己慢慢尋找,若是有人知道夫君下落,也請不吝告知,夫君家資豪富,一旦尋着,自己作為豪門主母,定然會以重金相謝雲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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