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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墨見邬善沉穩儒雅，談吐謙和，知道他是窦家的四姑爺之後，看他的目光就透着幾分審視和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他心裡直打鼓，出了靜安寺胡同就吩咐武夷：&ldo;讓杜唯幫我好好地查查這個叫邬善的！&rdo;武夷恭聲應&ldo;喏&rdo;。可查來查去，邬善也沒有什麼不妥之處，卻傳來了邬善和窦德昌、匡卓然同中進士的消息。窦世英喜出望外，和窦世橫一起把窦德昌拘在家裡讀書，準備庶吉士的甄選。待到四月，庶吉士的名單出來，窦德昌和邬善都榜上有名，匡卓然卻落選了。可他并不沮喪，欣然帶了禮物來謝謝宋墨：&ldo;如果不是伯彥和世子爺，我匡家早就家破人亡了，哪還有我匡卓然的今天？&rdo;宋墨覺得他太客氣了，兩人寒暄了半天，等窦昭收拾好了，一起去了靜安寺胡同。今天靜安寺胡同設家宴慶祝窦德昌進了庶吉士館，窦世樞、窦世橫、窦文昌、窦博昌、窦濟昌和窦啟俊等都到了，非常的熱鬧。元哥兒聲音清脆地叮囑窦世英：&ldo;外祖父，您不許喝酒。我娘說，喝酒傷身！&rdo;衆人哄堂大笑。窦世樞則抱了元哥，大贊道：&ldo;小小年紀說話就如此清楚，真是不簡單。&rdo;窦世英十分的得意，對窦德昌道：&ldo;我聽說翰林院杜學士家的幼女和你年紀相仿，等過幾天我去找杜學士喝酒去。&rdo;大家都笑了起來。窦德昌卻臉色發白，落荒而逃。衆人還以為他這是害羞，宋墨卻想起了窦昭的話，酒杯端在唇邊半晌才輕輕地呷了一口。晚膳的時候，邬善過來了。冤家宜解不宜結。他如今是新晉進士，願意主動親近窦家，知道當年之事的人閉口不提，不知道的隻當是這幾年他要閉門讀書，和窦家走得遠了些，依舊笑呵呵地熱情招待他。他卻被窦德昌拉去了自己的書房。大家也不以為忤，由着他們去說貼己話。書房裡的話題就漸漸地轉到了這幾年金榜題名的年輕士子上來。窦世樞道：&ldo;算來算去，還是紀見明最耀眼。他前幾天去了詹士府，做了東宮屬臣。&rdo;捕捉宋墨不由挑眉。這個紀詠，明明知道太子那邊不太平還要往那邊湊，他這是要幹什麼呢？窦家倒沒有誰想到要去提醒紀詠，兩家畢竟屬于不同的陣營，對方倒黴，說不定自家就能得些便宜。話題慢慢地轉移到了幾位詹士府的大學士身上，窦世樞特别提到了趙培傑：&ldo;……不僅品行端方，而且為人穩健，很得太子的信重。現在雖然不顯山不露水的，以後肯定是能拜相入閣之人。&rdo;宋墨記得窦昭提起過這個人，他不由認真地傾聽。紀氏身邊的一個小丫鬟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道：&ldo;不好了，四姑奶奶昏過去了。&rdo;宋墨心中頓時一痛，仿佛魂魄被抽空了似的，半晌才回過神來。他拔腿就朝内院跑去。窦世英想了想，也跟了過去。其他人不好去内院探望，就問那小姑娘：&ldo;四姑奶奶怎麼會昏過去的？當時還有誰在四姑奶奶身邊？你來的時候是誰在照顧四姑奶奶？&rdo;小丫鬟口齒清晰流利：&ldo;奴婢不知道四姑奶奶為什麼會昏過去。當時五太太、六太太和大奶奶等都在，正說着話，四姑奶姑突然就捂了胸口說不舒服，六太太忙吩咐人去拿清涼丸，四姑奶奶突然就伏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六太太吓了一大跳，忙吩咐奴婢來請世子爺，五太太則吩咐人去叫了大夫。&rdo;幾個人的心都提了起來。窦德昌和邬善出現在了書房的門口。兩人見書房裡氣氛緊張，不由得面面相觑，異口同聲地問道：&ldo;這是怎麼了？&rdo;窦濟昌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窦德昌。大夫沒來之前，誰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窦德昌想了想，道：&ldo;我去看看！&rdo;邬善略一沉思，和窦德昌一同出了院子。窦昭被安置在宴息室臨窗的大炕上，紀氏等人圍在一旁。大夫還沒有來，她人已經清醒過來，正面色蒼白地躺在宋墨的臂彎裡。宋墨看着心痛如絞，口氣有些生硬地對五太太道：&ldo;五伯母，您看要不要讓丫鬟給她沖點紅糖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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