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中的親兵一看抵擋不住,也随之潰散而逃。“言慶!”鄭宏毅看見鄭言慶殺進來的時候,不由得興奮叫喊。手上一個不留神,就見一名高句麗親兵擡手一槍刺過來,鄭宏毅想要躲閃,已有些來不及了!說時遲,那時快……馮菓擡手将短刀擲出,随後一下子把鄭宏毅撞翻在地。鋒利的長毛,穿透了他的肩膀,馮菓悶哼一聲,就摔倒在地上。兩名親兵持刀撲向了馮菓,沈光鞭長莫及。隻聽一聲沉雷巨吼:“蠻子膽敢偷襲?”唰唰,兩道寒光破空而來,兩柄手斧,正中那兩個親兵身上。雄闊海抄起車輪雙斧,縱身沖上門階。他殺出戰俘營之後,立刻有辎重兵把他的兵器呈上。手持雙斧的雄闊海,更是如虎添翼,殺性頓起。從戰俘營一路殺過來,已不知有多少高句麗人死在他那對大夫之下。鄭言慶連忙跑上前,查看了一下馮菓的傷勢。他意外的發現,馮菓面部肌膚的顔色,和他脖頸下的顔色有些不一樣。隻是他沒有考慮太多,從衣襟上撤下一塊布條,為馮菓包紮好傷口,讓鄭宏毅負責照顧。随後,他指揮雄闊海等人,占領城中府衙,将府衙中的高句麗人屠殺殆盡……麥子仲,也保護着辛世雄抵達府衙。狄逾城裡的喊殺聲,漸漸止息。謝科窦孝文等人,帶着人馬巡視城中,追殺潰敗藏匿起來的高句麗軍卒。隋軍戰俘,則漸漸彙聚于府衙門外。鄭言慶命麥子仲和馮智玳兩人清點兵馬,他則走進内室。查探辛世雄的狀況。戰俘中,不泛軍醫。之前隻是因為被高句麗人看押,所以也無法為辛世雄治療。占領府衙之後,軍醫立刻有了用武之地。他們從庫府中找到了一些器械和藥物,紛紛忙碌起來。見鄭言慶進屋,為辛世雄診斷的軍醫連忙起身。“将軍狀況如何?”“鄭校尉,辛将軍的情況不太好……他在被俘前,腹部中箭,之後就一直未得到妥善醫治。那囚室的環境非常惡劣,加之天氣酷寒,又沒有能及時醫治,以至于……卑職也隻能盡力而為。”鄭言慶點點頭,安慰了軍醫兩聲。而後他走到了榻前,辛世雄這時候已緩緩睜開眼睛。他嘴唇顫抖,似乎是有話要說,偏偏身子虛弱,無力出聲。隻能伸出枯瘦的大手,緊緊握住鄭言慶的手掌。鄭言慶明白他的意思,咬咬牙,低聲道:“将軍隻管放心,鄭某定當竭盡所能,帶大家回去。”辛世雄費力的點點頭,用手指了指身邊的幾個軍卒。這幾名軍卒,全都是他的扈從,一直跟随他左右,如何能不明白辛世雄的意思。連忙跪在一旁,大聲道:“将軍,我等定當聽從雲騎尉,鄭公子的調遣。”辛世雄這才心滿意足的松開手,吃力的喘了兩口氣,慢慢閉上眼睛。看他的樣子,恐怕是很難撐到抵達遼東的那一天了……鄭言慶叮囑了軍醫一番,而後帶着人,退出房間。可剛一走出來,就見鄭宏毅,慌慌張張的從另一間屋子裡走出,臉色通紅。“宏毅,何故如此慌張?”鄭宏毅看到鄭言慶,連忙跑過來,有些手足無措的說:“言慶,馮果……那個馮果……”“馮果怎麼了?”鄭言慶心裡一咯噔,有些緊張的問道。“言慶,馮果……是個女人!”鄭宏毅壓低聲音,在鄭言慶耳邊低聲道:“剛才為他診治傷口的時候,我才發現,他,他,他是個女人。”鄭言慶倒吸一口涼氣,怔怔看着鄭宏毅。“馮果,是女人?”鄭宏毅的腦袋,如小雞啄米一般,點個不停。“我一會兒讓馮智玳過去,你先照看着……告訴那軍醫,莫要聲張,此時你知我知他知……如若傳揚出去的話,我就先砍了他的腦袋。”這軍中,隻有在一種情況下,能夠出現女人的蹤迹,那就是營妓。否則,軍中有女人出現,會被視為不祥之兆。鄭言慶倒是對此不太看重,可傳揚出去,難免會引起他人的誤解。這種時候,出現這種事情……一個不好,馮果可能會因此而丢掉性命。鄭宏毅雖然不太情願,但也隻能勉強答應下來。他這邊退走,麥子仲和馮智玳已清點完了人數,回到府衙。一場惡戰,留守于狄逾城的高句麗人,幾乎全部戰死……而隋軍方面,同樣是死傷慘重。元從虎衛,近三十人戰死。其中,鄭懷安戰死,馮果受傷!而隋軍戰俘,也傷亡過半。在狄逾城關押的隋軍,有兩府兵馬,近兩千人……清點之後,戰死四百餘人,輕傷者百餘人,重傷失去再戰之力者,卻多達三百餘人。這種程度的傷亡,足以觸目驚心。受傷或戰死的人,大多是那些無心戰鬥,在戰俘營混亂之際四處逃亡者……鄭言慶聽罷之後,也不由得感到頭疼。他沉吟片刻,扭頭道:“沈光,你立刻帶阚棱,去找窦孝文,讓他帶人清理城中庫府,把一應馬匹車輛,全部清查……庫府中糧草清點過後,先讓大家飽食一頓,而後分發給所有人。天亮之前,我們必須要撤離此處。麥子仲,你帶辛将軍扈從,清點軍中将領。凡旅帥以上軍官,全部登名造冊……此事當從速,一個時辰之内,必須完成。你現在立刻就下去辦理。馮公子,你留下來,我有事問你。”馮智玳似乎不太願意和鄭言慶單獨待在一起。一方面,當初在掖縣被鄭言慶削了面子,他總覺得心裡不太舒服;另外呢?當初在大城山,他是竭力支持木毅和馬元,要分兵行動。結果是全軍覆沒,最終還是鄭言慶,救了他們……可不管怎麼說,鄭言慶對他有救命之恩。不管馮智玳是否願意,他此時都必須要承認,他得聽鄭言慶的安排。心不甘情不願的和鄭言慶走到一旁,馮智玳輕咳兩聲:“鄭校尉,馮智玳此次,多謝你救命之恩。”鄭言慶二話不說,一把摟住了馮智玳的脖子。“馮智玳,馮果是怎麼回事?”“菓兒?”馮智玳一怔,立刻緊張的問道:“菓兒還活着嗎?她怎麼樣了?”“廢話,若非馮果找到我,要我前來營救,我怎知道你們會被關押在此呢?不過,她剛才受了傷……呸呸呸,我的意思是說,馮果怎麼是個女人?你他娘的不知道,軍中不可攜帶女眷,那是殺頭的重罪。”馮智玳聞聽馮菓受傷,先是一驚。旋即又露出苦澀笑容,“我何嘗想帶她過來?隻是這丫頭……”他看四下無人,低聲向鄭言慶解釋。原來,馮果叫做馮菓,是個俚人。或者說,她的母親,是一個俚人。馮菓有一半漢人血統,據說她的父親,也是個有名有号的人物。但具體叫什麼名字?馮智玳也不清楚。馮菓的父親和馮智玳的老爹馮盎早年頗有交情,馮盎是受托,收養了馮菓。“菓兒剛出生的時候,她爹因為有事,所以把她母女托付給我父親。可之後就音訊全無,生死不明。我父親就一直收養她母女,後來菓兒的母親病故,我爹就待她如己出。我曾問過我爹,菓兒的父親是誰?可我爹一直不肯透露,反而狠狠教訓了我一頓。”鄭言慶不禁好奇起來。這馮菓,也是個有故事的人?不過,他還是惡狠狠的問道:“我不關心這個,我隻是問你,怎麼帶個女人過來?”馮智玳苦笑道:“我也不想,可這丫頭卻偷偷跟過來。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快到東萊郡了……後來我想,反正就是走個過場,也沒甚大事。菓兒武藝高強,而且心思細膩,我幹脆就讓她在我身邊,扮成親兵。這件事,除了我之外,連麥哥都不知道……誰又會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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