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闊海和阚棱,連忙答應一聲,率領五十餘名虎衛,跟着鄭言慶離開。一行人登上了一座土丘,山彎處可一目了然。隻見一員小将,率領三四十名騎軍,白馬銀槍,挾弓跨刀,被四五百名高句麗騎軍所圍困。那小将年紀大約在十七八歲,在亂軍之中,左沖右突,血染征袍。銀槍已成了紅色,槍口上挂着粘稠的血漿。看得出來,他已厮殺多時。銀槍上下翻飛,一朵朵槍花湧出,如同萬朵梨花。可是,面對十倍于己方的高句麗人,小将也顯得有些力不從心。槍下以挑殺三名高句麗将領,可仍有十餘名高句麗武将,圍着他,瘋狂的攻擊。在外圍處,一個高句麗少年,金盔金甲,跨坐一匹黃骠馬,手持一杆大刀,正興奮的指手畫腳,圍攻小将。戰場距離鄭言慶,大約百米的模樣。言慶不由得暗自吃驚……這又是那位高句麗将領的麾下?高句麗人并不産馬,早年間主要是依靠遼東和靺鞨人從突厥販運馬匹。如今,遼東戰事正如火如荼,國内騎軍幾乎都集中于遼東。鄭言慶他們厮殺了一整夜,并沒有遇到多少高句麗騎軍。沒想到,這一會兒的功夫,就遇到了近一府騎軍。那個金甲少年,若非高句麗權貴,安能如此。“大哥,那個人……好像是謝校尉!”雄闊海在峨嵋山的時候,曾得孫思邈傳授過一門功夫,眼力奇好。以至于,鄭言慶這邊看得還不真切,他已經認出了那員小将的身份。言慶手搭涼棚,仔細觀瞧,也不由得大吃一驚。果真是謝科!他不在南水集結潰兵,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不過,眼前的情況也容不得鄭言慶考慮太多。謝科在十幾員高句麗武将的圍攻之下,有些抵擋不住。言慶連忙道:“大黑子,你和阿棱帶三十虎衛,去解救謝校尉。其餘人等,随我出擊……”話說完,鄭言慶探手從馬背兜囊中,取出那枚銀絲面具,扣在臉上。兩腳一磕馬腹,玉蹄兒如同離弦利箭,貼着地面,從土丘上沖向戰場。他一邊奔跑,一邊大聲喝道:“謝大哥,休要驚慌,鄭言慶在此!”人如出海蛟龍,馬似下山的猛虎。鄭言慶一聲大喝,令得高句麗人,頓時一陣騷動。不過,言慶并沒有沖入敵陣,而是貼着高句麗人的外圍繞開,直撲那金甲少年。有道是,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說時遲,那時快,言慶不等那金甲少年做出反應,玉蹄兒已經沖到他面前。手中馬槊撲棱棱一抖,狠狠紮去。王室追殺令(上)金甲少年的反應。并不算慢。言慶振臂一槊,快若閃電。扁平鋒利的槊首,撕裂空氣發出刺耳的銳嘯,并出現了一道淡淡殘影。無回槍法,槍出無回。疾風暴雨般的攻擊,在瞬息間連環刺出,一道殘影接着一道殘影,槍槍看似兇猛絕倫,卻又槍槍留有三分後勁。這後勁連着後勁,越來越快……當槊影彙聚在一處時,産生出爆裂聲息。金甲少年吓了一大跳,輪刀噼斬。從早先他的反應,鄭言慶覺得這家夥是個雛兒。可甫一接觸,言慶立刻發現,少年刀含勁力,顯然已至化境。刀槊相交,發出一聲脆響。少年胯下的黃骠馬被言慶槊中的勁力所憾,噔噔噔連退數步。而玉蹄兒也未曾逼近,而是仰頭希聿聿長嘶一聲,後退微屈,唿的再次沖向黃骠馬。言慶更是不留後手。馬槊斜撩,劃出一道閃亮弧光,如銀蛇般直撲向金甲少年。金甲少年和鄭言慶交換一招之後,手臂微微發麻。見言慶再次撲過來,頓時勃然大怒,拍馬舞刀,和鄭言慶戰在一起。若在平時,言慶說不定還會和他糾纏一會兒。可現在己方并不占據優勢,又身處于險地之中,那有心和他糾纏。隻兩個回合,言慶偷眼向旁邊看去,就見雄闊海和阚棱已率衆殺人敵軍。謝科的壓力明顯減弱許多,然則寡不敵衆,故而依舊落在下風。周遭的高句麗士兵,已開始向言慶湧來。如若不能速戰速決,鄭言慶等人就要被陷在其中。言慶心生不耐,面具後虎目一眯,擡槊崩開那金甲少年勢若噼山的一刀之後,二馬錯蹬,他把馬槊交換左手,反手抽出背上銀鞭,順勢就是一鞭。金甲少年的武藝不差,可畢竟經驗太少。對于鄭言慶的槊裡鞭全無半點防備,被言慶一鞭,正打在後背上。铠甲瞬間出現了一道道裂縫,少年哇的在馬上噴出一口鮮血,大刀也脫手飛出。他伏在馬上。催馬就要逃走。可鄭言慶豈能容他離開。收鞭挂槊,挽弓搭箭。赤莖白羽箭如同流星般離弦射出,正中那少年後心。金甲少年大叫一聲,從馬背上翻身落地。黃骠馬猶自不覺,撒蹄狂奔而去。他這一死,讓圍攻謝科的高句麗軍卒頓時亂了陣腳。叽叽喳喳的大聲叫喊不停,一個個都顯得是神色慌亂。圍攻謝科的高句麗将領,向鄭言慶撲過來。言慶手疾眼快,連珠六箭射出,将兩名高句麗武将射殺在地。與此同時,雄闊海也與謝科彙合一處,聯手殺将起來。高句麗人的心,已經亂了……那裡還有再戰的心思。鄭言慶挺槊沖入敵軍之中,左手銀鞭右手馬槊,左右開弓,有将兩名武将斬殺馬下,高句麗人再也挺不住了!一員武将大叫一聲,撥馬就走。有一個人領頭,就有無數人效仿……很快的,高句麗人就潰敗而逃,留下了一百多具死屍。和那匹發現主人無蹤,又按原路返回的黃骠馬。這匹黃骠馬,骨骼雄奇,極為神駿,也是寶馬良駒。鄭言慶命人把它拉住,又将散落四周的戰馬收攏起來,共十三匹戰馬。而後,他催馬來到謝科跟前,“謝大哥,你不是在南水,為何會在這裡,被高句麗人追殺?”謝科聞聽,不由得露出苦澀笑容。“言慶,南水大營,已經空了……”“啊?”“夜間戰事正緊時,我見你還不回來,于是帶人前去接應。臨走之前,我把大營交給了鄭醒,卻不想回來時,南水大營空空如也。數千軍卒全無蹤迹……而高句麗人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無奈之下,我隻好領兵突圍。整整半夜鏖戰,我也分不清方向了……從亂軍中殺将出來以後,所帶扈從,幾乎傷亡殆盡。”謝科臉上,流露出一抹黯然之色。他的扈從,和鄭言慶的虎衛不太一樣,多是以宗族鄉勇組成。也就是說,這一個晚上,他麾下宗團。幾乎死光了……謝科說完之後,咬牙切齒道:“那鄭醒不堪大任,擅自撤退,平白浪費了大好機會。他日若我再見到他,定要取他項上人頭,以慰我宗團弟兄在天之靈!”言慶,無言以對。“公子,咱們先撤吧。”阚棱上前道:“這裡着實太危險,路過的賊兵甚多,萬一被發現,隻怕又要有一場苦戰。”于是,鄭言慶帶着謝科和他殘餘的十餘名扈從,來到山坳中,與麥子仲等人彙合。聞聽南水果然已空,所有人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南水大營既然沒有了,也就是說明,通往海浦的歸路,被高句麗人封鎖起來。而己方二百多殘兵敗将,一個個人困馬乏,很難沖破敵人的防線。歸路封鎖之後,接下來,恐怕就要面臨高句麗人。大規模的清剿……言慶雖然沉穩幹練,可面對這種狀況,一時間也沒了主張。“這麼說來,咱們無法返回海浦了?”鄭宏毅咽了口唾沫,語氣澀然。謝科在一塊石頭上坐下,沈光從身上取出繃帶,為他包紮傷口。他身上倒是沒有什麼緻命的傷,然則苦戰半夜,難免會有一些小傷。謝科麾下扈從雖多,但卻少了雄闊海阚棱沈光這種大将協助,所以鄭言慶打了一整夜未曾受傷。謝科身上,卻是傷痕累累,頗有些凄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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