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晏心道,真是巧了,她确實在裡頭塗脂抹粉來着。姑娘家扮男子,也是需要精心裝點的。
肖珏掃了她一眼,唇角微翹,道:“走吧。”
楊銘之給他們安排的宅子,本就離秦淮河邊不遠。是以衆人也就沒有坐馬車,而是自行往秦淮河邊走。他們這一行人,不是英朗少年就是俊美男子,走在街道上格外紮眼。不時地有膽大的姑娘家假裝崴了腳的往身前靠。不過肖珏向來不愛與人接觸,自然是精準的避開了。而燕賀并非憐香惜玉的性子,沒有呵斥治罪已是留有餘地。楚昭身側有個貌美如花的侍女,那些姑娘便退而求其次,到最後,遭殃的就是林雙鶴與禾晏兩人。
禾晏都不記得自己攙扶過多少美貌的姑娘,隻是那些姑娘看她的柔情萬種的目光,實在令她難以招架。一時間,便覺得還是如宋陶陶那般天真可愛的為好。
林雙鶴亦是如此,不知道叫了多少次“妹妹”。
燕賀幸災樂禍的看着他們二人,對林雙鶴道:“林雙鶴,這麼多年,沒想到你還是如此讨女人喜歡啊。”
林雙鶴整理了一下自己微皺的衣袍,微微一笑,“這是自然,就如你一如既往地不讨女人喜歡一般。”
燕賀哼了一聲,“我已有妻室,用不着讨旁人喜歡。”
禾晏一愣,看向燕賀:“燕将軍已經成親了?”
此話一出,肖珏與楚昭都朝禾晏看來。
林雙鶴一展扇子,“沒想到吧,咱們燕将軍年紀輕輕的,可惜英年早婚了。”
“我看你是嫉妒。”燕賀冷笑。
禾晏有些奇特,她與賢昌館的同窗,自投軍後就鮮少有往來,竟不知燕賀何時成的親。雖然燕賀如今這個年紀成親也無可厚非,但以他嚣張狂妄成日跟個鬥雞一樣的性情,實在很難想象他做人夫君是何模樣。也就在此時,禾晏才真正的生出一種感覺,原來當年的少年們,果然都長大了。
衆人說話時,已經到了秦淮河畔,幾名小厮樣的人正在河邊候着,一見到禾晏一行人,便上前道:“肖都督,燕将軍,巡撫大人已經備好遊船,在船上候着了。”
其實以楊家的家世來說,楊銘之不必如此,這個姿态已然是放的很低的了。不過這一行人裡,原先他的摯友已經與他心生隔閡,剩下一個好心辦壞事的燕賀,又不太會說話。而楚昭與楊銘之又不太熟,禾晏甚至換了個殼子,因此,一行人上船,便已察覺出楊銘之的尴尬。
楊銘之已經脫下了巡撫的官袍,換上了一間檀色的長衫。他雖為官,面上卻不帶半點官場人的世故之氣,站在此處,更加内斂,頗有幾分少年人的清傲。禾晏恍惚間像是回到了賢昌館,楊銘之還是當年的楊銘之。
燕賀拍了拍楊銘之的肩,走到船頭去看,道:“你倒是會享受,挑了金陵這麼一個好地方。殊不知我們前些日子在潤都打仗,離你金陵不遠,那可是人間地獄,都已經吃人了。”
楊銘之愕然:“果真?”随即眼中便泛起些激憤之色,動了動嘴唇,像是想說什麼,但終究什麼都沒說。
烏托人在濟陽與潤都華原作惡,金陵城卻是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依舊歌舞升平,秦淮河上,許多畫舫遊船順流而下,從中傳來絲竹管弦之聲,悠悠蕩蕩的飄在水面上。岸邊可見燈火通明,繁花似錦。
禾晏坐在船内,透過窗向外看,水面幾乎被船舫上的燈籠和漁火照的雪亮,恍如真正的太平盛世。
這裡與濟陽又有不同,濟陽的船隻小,水市熱鬧,如濟陽的女子一般潑辣淳樸。而金陵卻像是一場樓台舊夢,笙舟燈榭裡,豔景濃春。
不知是哪一隻船舫裡,傳來琵琶聲,琴聲如珠落玉盤,聽得人思緒翩飛。林雙鶴站在船頭,笑道:“金陵城還是跟多年前一模一樣啊,這船這水,這琵琶聲,沒有半絲不同。”
應香聞言,好奇的問:“林公子曾到過金陵?”
“那是自然,”林雙鶴一展扇子,翩翩如玉,“說起來,上次來金陵的,這船上也不止我一人。燕兄,懷瑾……楊大人,是不是?”
他又看向看向水面光景的禾晏:“禾兄,你應該是第一次到金陵吧?怎麼樣?”
禾晏颔首:“很美。”
她心想,她可不是第一次到金陵,正如林雙鶴所言,算起來,上一次到金陵的時候,這船上的人,還得再加一個她。
那是賢昌館的一個夏日,就如眼下的季節一般。金陵城内有詩會,遍請大魏名士。這是十年内的頭一遭,機會難尋,賢昌館的先生們有心想讓少年們見見世面,便挑了學館裡文經類最好的十名少年,得了詩會的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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