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歡的确沒有受什麼傷,隻不過,慈祖最後那個舉動,當時他全神戒備,卻隻見一點深幽的黑芒迅如疾電般飛射而來,到了近前突地爆開一團魔氣。
他一劍斬散魔氣,隻聽到一聲水泡破裂的輕響,然後右肩處就像是被人輕輕拍了一下,心下頓覺不好,但看到另一位魔祖出現也不及追究,隻能立即遠遁。
然而這一路上,他已内視了數遍,靈力運轉如常,經脈順暢,除了沾染上了一些魔氣,全身上下并無一絲不妥之處。
如此依然不能讓他安心,反而更覺古怪反常,于是讓小黑退下後,柳清歡脫掉上衣,側頭看向自己的右肩。
但見肩頸靠後的地方,有一個銅錢大小的黑色印痕,形狀極為模糊,就像不小心沾染上的污迹,淡淡的魔氣附着其上。
柳清歡摸了摸印痕,指間湧出純淨的青色靈力,很快就将魔氣驅除得一幹二淨,然而那個印痕卻如胎記一般,牢牢地刻在了他的肌膚上。
“咒術法痕?”
一般會留下這種抹不去的印痕的,都與詛咒之術有關,咒術與尋常法術有很大不同,它們使用或借用黑暗邪惡的力量,有的甚至會獻祭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來完成自己的心願,或是達到某種目的。
柳清歡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起來,心下卻又浮起一絲疑惑。
慈祖無疑是想殺了他的,但為何會用咒術?
雖然當時情勢緊迫,破碎魔都淪為一片火海,他的種種表現和反擊手段,也不像一捏就碎的小蟲子,但隻要那位魔祖想,他有無數辦法讓他死。
而咒術,施展起來不僅頗為麻煩,生效也不像一般術法那麼快,他一個小小的合體修士,實在不值得一位大乘魔祖耗費精力給他下咒。
除非,他想讓他死得不那麼順利。
衆所周知,被下咒之人大多都會遭受難以想象的痛苦,常會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結局極為凄慘。
柳清歡不禁苦笑,看來他還真是将對方惹惱了,想到破碎魔都被淨世蓮火燒毀,對方會如此惱怒也可以理解了。但魔都覆滅也不在他的計劃之中,隻是形勢發展所緻。
事已至此,無可轉圜,如今隻能盡快尋找破咒之法。
想到此,柳清歡就開始翻撿自己的收藏,這些年他來往各界,收集了許多典籍,雖然從中找到破咒之法的希望不大,但總得試一試。
靜室的門一關就是大半個月,初一和小黑守在門外,擔憂之色也越來越濃。
“你不是說主人沒受傷嗎,為何這麼久還沒出來?”
初一朝小黑抱怨,柳清歡回到洞天那一日,她正好去了水脩族處理事情,于是錯過了。
小黑撓了撓頭,辯解道:“主人看上去的确沒有受傷啊,隻說要恢複法力……诶你這小丫頭别在這兒跟我一起守了,主人有事會叫我們的。再說,外面不是還有人找你嗎,還不快去!”
初一卻不肯走,咕哝着她好久沒見到主人了,一定要等。
如今的洞天已擴大了很多倍,又因為混元蓮的存在,洞天宛然自成一界,無數生靈誕生,靈物靈獸衆多,甚至在數年前出現了一個海子,雖然面積不大,但貨真價實的是一片海。
除了最初柳清歡收的那兩族,後來相繼又有了一些原生族群,族群多了,就難免多事,種種紛争難以計數。
初一現在俨然已成為洞天的大總管,平日裡總是很忙碌,要不是柳清歡曾吩咐過族群之事無需多管,順其自然就可,又安排了小黑來幫她,她恐怕連坐下的時間都沒有。
兩人正無聊的鬥着嘴,就見靜室的法陣突然撤去,門開了,柳清歡從中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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