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康王九年,即公元前五五一年,秋,栾盈從楚國前往齊國。
冬,晉平公、齊莊公、宋平公、衛殇公、鄭簡公、曹武公、莒國國君、邾國國君、薛國國君、杞國國君、小邾國國君在沙随會見,這是為了再次禁锢栾盈。栾盈此時還在齊國。
楚國的觀起受到令尹子南的寵信,還沒有增加俸祿,就擁有了駕馭幾十乘車的馬匹(觀起當為庶人)。
楚國人對此感到擔憂,楚康王打算讨伐他們。
子南之子棄疾擔任楚康王的禦士,楚康王每次看到他,必定哭泣。
棄病表示,君王三次向下臣哭泣,謹敢請問是誰的罪過。
楚康王回答,令尹的不善,這是你所知道的。楚國将要讨伐他,你還是居住着不逃走嗎?
棄疾表示,父親被誅戮,兒子住着不逃走,君王哪裡還能加以任用呢?洩露秘密而加重刑罰,下臣也不會這樣做。
楚康王便把子南殺死在朝堂上,将觀起車裂,把屍體在國内四方示衆。
子南的家臣對棄疾說,請求讓我們在朝堂上将子南的屍體移出來。
棄疾表示,君臣之間有既定的禮儀,這隻有看諸位大臣怎麼辦了?
過了三天,棄疾請求收屍。楚康王答應了他。
棄疾将子南安葬完畢,他的手下說,出走嗎?
棄疾表示,我參與殺我父親的預謀,出走,有什麼地方可以去?
他的手下又說,那麼還是做君王的臣下嗎?
棄疾則表示,丢棄父親事奉仇人,我不能忍受。
棄疾因此自缢而死。
楚康王再次派薳子馮擔任令尹,公子齮擔任司馬,屈建(屈到之子,字子木)擔任莫敖。
與子南相似,收到子馮寵信的有八個人,都沒有俸祿而馬匹很多。
有一日,薳子馮上朝,對申叔豫說話,申叔豫沒有答應就退走了。薳子馮跟着他,申叔豫走進人群,薳子馮又跟着他,申叔豫就回到家裡。
薳子馮退朝之後,進見申叔豫,說,您在朝堂上三次不理會我,我害怕,不敢不來見您。我有過錯,您不妨告訴我,為什麼嫌棄我呢?
申叔豫回答,我害怕不能免于罪,哪裡敢告訴您?
薳子馮問,什麼緣故?
申叔豫表示,從前觀起受子南的寵信,子南有了罪過,觀起被車裂,為什麼不害怕?
薳子馮自己駕着車回去,車子都不能走在正道上。
回到家後,對那八個人說,我進見申叔,這個人就是所謂能使死者複生,使白骨長肉的人,能夠了解我鄉這個人一樣就可以留下,否則就此罷休吧。
薳子馮因此辭退了這八人,楚康王也就對他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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