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蒙武過逝,已經七日了。
蒙氏有蒙毅主持,自然是按部就班的治喪,也在等蒙恬的到來,如今接到始皇帝的诏令,蒙恬也抵達了鹹陽。
蒙恬進入鹹陽,靈堂之上,氣氛一下子就變了。
蒙恬進入鹹陽,先行前往府邸,擊敗了父親蒙武,便匆匆趕赴章台宮。
“臣蒙恬拜見陛下,皇帝陛下萬年無極——!”
蒙恬身上滿是風塵仆仆,連續不停的縱馬飛奔,一路上蒙恬騎死了兩匹馬,方才一臉倦容的趕到了鹹陽。
“起來吧!”
伸手将蒙恬扶起,始皇帝看着蒙恬,拍了拍肩膀,沉聲,道:“蒙恬,節哀!”
始皇帝清楚,父親亡故這種悲痛,并非一句節哀就可以化解的,但是,此時此刻,他隻能說這句話。
……
“生老病死,乃天地命數,臣心中有愧,并非家父逝去,而是身為人子,在最後沒有守在父親身邊,見父親一面!”
蒙恬眼眶發紅,情緒驟然之間爆發,好在蒙恬心智果決,非一般人,在一瞬間便收斂了翻滾的情緒。
壓下心中的情緒,蒙恬喝了一口茶水,語氣變得肅然,道:“陛下,北地匈奴日見興旺,北地之上,水草豐茂,特别是河套地區……”
“水草豐茂,牛羊遍地,再加上最近幾年漠北之上風調雨順,這一群匈奴人實力大漲,臣以為不可不防。”
“如今臣因家父喪事南下,如此一來,九原空虛!”
“陛下,臣此番回鹹陽,會囑咐蒙毅治喪,然後火速北上九原……”
看着眼眶發紅的蒙恬,始皇帝心中震動,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情緒。
此時此刻,他心中隻有一句話可以形容。
有這樣的忠臣在,他就敢置三十萬最精銳的大秦銳士于一人之手,從不擔心對方擁兵自重。
在大秦,這樣的忠臣并不少!
他是皇帝,但是他也不會讓這些赤膽忠心的臣子被辜負。
心念電閃,始皇帝拍了拍蒙恬,随機搖了搖頭:“在九原之上,缺少了你,雖然缺少震懾,但是守住并非難事。”
“等你治喪結束,朕可以下诏書,以大秦帝國的名義讓你北上九原,重新執掌北地軍。”
“但是,治喪你必須親手來!”
說到這裡,始皇帝突然語氣一變:“為國盡忠,但也不能枉顧家中父老妻兒。”
“在滿朝文武之中,隻有你蒙毅與王贲,算是與朕一道成長起來的!”
“你們比朕都小,朕親眼看着你們功成名就,也看着你們娶妻生子,蒙恬,朕不能讓你被人指責。”
“也不想讓你心懷愧疚!”
“身為人子,豈能不為父親治喪,九原一事,若是有突變,朕會讓李牧前往,亦或者讓岷君北上!”
說到這裡,始皇帝語氣肅然的告誡,道:“蒙恬,并非朕不清楚九原以及漠北的情況,也清楚必須要對匈奴北伐。”
“但這一切不必急于一時!”
“匈奴在壯大,我大秦也在壯大,其中的察覺依舊是存在的!”
“但是,有些事,是作為人子必須要親自做的。”
“朕不希望你将來後悔!”
說罷,始皇帝朝着蒙恬揮了揮手:“如今的蒙氏更需要你,妥善的治喪,蒙氏不能倒下!”
“諾!”
朝着始皇帝深深一躬,蒙恬方才紅着眼睛走出了書房:“臣拜謝陛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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