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猜當年鎮醫院那張色盲病例,也是這麼來的。你眼中的世界,會因為你的心情,發生各種各樣的的變化。”謝老三想了想,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那個,我真的天生就是,盲人嗎?”青青其實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她不再是懵懂無知的小女孩,她現在知道的事情,大概是村裡最多的一個。
如果現在和爺爺說眼角膜,他大概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不是誇張,而是她們的村子是真的很落後,她的錄取通知書和淘寶買的東西,還是郵寄到學校的。
不是她不想郵到家裡,而是快遞員根本找不到她們村子,而他們村子十天裡九天都沒有手機信号。
“從醫學的角度上來說,沒有眼角膜的人,應該是一個盲人,而你為什麼例外,我原來不清楚,現在大概明白,你的鬼眼和我們這些,後天形成的應該不一樣。
和夏竹的,應該也有絲絲區别。”謝老三又點了一根煙,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樣,眼神時不時的飄向青青。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青青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起來,默默的揪高了被子,蓋住了自己的半個臉。
“當初,你還是小孩子的時候的事情,你真的全都記得?”
“記得,甚至每一次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
拿現在的話說就是,腦子裡似乎有個硬盤,隻要去想,就會有印象。”青青很肯定的回答,她的記憶不是從記事時開始的,而是從成型的時候就開始的。
“那你還記得自己出生的那一天的事情嘛?”謝老三不确定的問着。
“記得,雖然誰都沒有告訴過我,村裡的叔叔阿姨剛開始都害怕我、厭惡我。
因為我經常胡言亂語,後來爸爸帶我看病,确診我是輕度幻想症患者,他們才開始可憐我的。
可村裡的孩子們,還是害怕我的。”
“那一天,發生什麼事情,你可以告訴我嘛?”
“那一天媽媽開始陣痛,爸爸就找了一個牛車,把她拉到隔壁村的劉嬸家,可很奇怪,劉嬸在說謊,她是知道我的存在的,我那時候就在媽媽的肚子裡。
可她卻說媽媽沒有懷孕,不可能生産,我其實還看見一個男人在她的身後,爸爸他們似乎很擔心媽媽,所以,并沒有注意到吧……”
“等等,青青,你是在你媽媽的肚子裡,那你怎麼可能看見?”
“我怎麼知道,自從我成型開始,我就能看見外面的世界,我看見爸爸期待我出生的眼神,看見過爺爺看着我慈祥的笑。
我還經常和媽媽溝通,可村裡人那時候說媽媽瘋了,我都不知道為什麼……”
“那時候我要在,我會覺得你媽媽瘋了……”
“我知道的,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從小就明白自己的不同,後來媽媽用生命保住了我,可我知道,還是遲了。
我戶口本上的生日是錯誤的,我真正的生日是今天,鬼節……”青青看着謝老三,不知道為什麼,那一次聚會之後,她對這個能當爸爸的男人,有着莫名的信任。
“你是說,你是鬼子?按照你的年齡推算,那一天,是不是正好是陰年陰月……”謝老三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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