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時再也不能掌控眼前的局面,隻能走為上策,反手幾個符紙甩出,變成傀儡作為掩護,自己則瞬間騰雲而起,不見蹤迹。
清回眼睜睜看着她跑了,心裡又怒又急,火氣上頭,差些暈厥過去。
雪暝躺在地上,費力地朝她招招手,将清回招來自己身邊,舉起手裡緊緊攥住的轉生花,對清回笑說:“你的藥……我給你……拿到了……你快……”
清回一見到這株轉生花,再也抑制不住情緒,嚎啕大哭起來,将轉生花丢到一邊,哭喊道:“我不要這個!要不是因為它,你也不會出事!”
清回一邊哭,一邊檢查雪暝的傷勢,在探知到她靈魂的虛弱之後,心中大恸,恨不得将雪暝緊緊抱在懷裡,好像這樣就能阻止雪暝的消散一般。她不停地安慰雪暝,同時也在安慰自己:“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對了,轉生花,我們有轉生花!”清回忽然想起轉生花的存在,重新将其撿回來,擠出笑容道,“你告訴我轉生花怎麼用,是内服還是外敷,我現在就給你用上,你的血肉就會重生,你就沒事了!”
雪暝微微笑着搖頭,說道:“你是不是傻,轉生花隻能重塑肉身,救不了魂魄的。我已經被咒術重傷,救不回來了……”
清回哭得聲音嘶啞,近乎絕望地為雪暝傳輸功力,想要替她減輕些許痛苦。雪暝已經沒有力氣阻止她的行為,隻能努力微笑着,抓緊最後的時間與她說話。
“你不要哭了,我以後可能就見不到你了,你還不多和我說說話,再不說,就真的沒機會說了……”
清回像是失去了希望與光明一般,頹廢地依偎在雪暝身邊,望着她愈發透明的面容,替她理了理紛亂的發絲。
“你還記得我們互相取了名字走出梅林的那天嗎?”雪暝憶起那些往昔,眼睛裡明亮得像是藏了星星,“那時我們就說好,要一起修成大妖怪,一起登上頂端。清回,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你會走得更遠……”
“我不要!修成大妖怪要有你,登上頂端也要有你,沒有你我還努力什麼,一切都沒有意義了啊!”
風吹起雪暝額上的短發,露出光潔白嫩的額頭,清回看到,原本有着九重雲紋印記的地方,此時卻空空如也。
清回霎時僵硬。
“你的九重雲紋印記呢?去哪了?你的修為呢?你是不是用修為給我換了白葉蘭草,所以你才會被宋雨時傷成這樣?”
雪暝沒有答話,隻是微笑,溫柔望着她。
清回則幾乎崩潰:“原來都是因為我!都是我害了你!不是我你也不會這樣!”
“不是的,你不要這樣。”雪暝竭盡全力發出聲音,将想說的話緩緩道出,“你知道嗎,我們一起修煉、一起躲藏危險的那些日子,雖然危如累卵、朝不保夕,卻是我記憶中最好的日子。那時我們除了未來,便隻有彼此,是你陪我從兵荒馬亂走到繁花滿路,如果沒有你,我可能都走不到今天。所以,不要怪自己,也不要怪任何人,一切都是我的宿命罷了。”
雪暝眼光明亮,像是雨後破雲而出的耀目天光。她的笑容讓清回想起了每年冬季盛放如海的梅林,美好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梅香在一瞬間四溢而出,雪暝在涼風中散作了飄零的花瓣。清回仍然維持着懷抱雪暝的姿勢,手臂間卻再也沒有什麼人,而是抱了滿懷的梅瓣如雪。
那些平日裡聞慣的梅香,看慣的花瓣,此時已成絕迹。再也沒有無聲的陪伴,再也沒有閑時的笑語,再也沒有繁花似錦的未來可以期待,所有光明,止步于此。
*
那梅香太過濃郁,直至月上中天,都未曾散去。清回一個人坐在零落如雪的梅瓣之中,從日落坐到日出,又從日出坐到日落。
期間宜君來過一次。因為清回與雪暝久久未歸花府,花婉兮擔心,才派了她過來看看。翎鸢沒敢讓宜君打擾清回,隻将大緻情況粗略一講,便打發宜君回去了。
翎鸢望着清回獨坐的背影,很有些不知所措,心内糾結萬分。若是他去幫清回抓宋雨時,又不放心清回自己待在這兒,可若是他陪清回坐在這裡,又覺得自己幫不上什麼忙。想來想去,翎鸢還是決定,先勸清回回花府再做打算。
然而他剛一靠近,便聽見清回冷冷道:“你别過來。”
翎鸢被這陌生又疏離的語氣驚了一驚,想開口說什麼,卻最終閉上了嘴,默默坐回原處,靜靜守着眼前的人。
翎鸢說不上他守了清回多久,隻知道後來花婉兮、蘭述、小攸、蘇玖和應千行都過來了,清回仍然一動不動坐在白梅花瓣之中,仿佛時間停止了一般,要待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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