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色淡然的看着這虐殺的一幕,除了欣慰,沒有其他任何一絲情緒。
在這個以強者為尊的世界,弱者,都隻能被淘汰,更何況,是不長眼的弱者。
白亦殇和于暮滿收了法器,齊齊回到我面前,他們身上沒有沾染一滴鮮血,除了揚起的塵土,再無其他。
我微微笑着,一手一個輕輕揉了揉腦袋:“做的很好。”
他們笑着回應,都很愉悅。
木舟在海面上飄過,陽光在大海上閃爍着粼粼的波光,有些刺眼。
海風微鹹,有墨線的籠罩并不熱,我微微靠在墨涼特意給我畫的靠背上,有些微醺。
他們也都安靜的坐着,除了海水浪花的聲音,什麼都沒有。
忽然,楚梧愁起身,給我蓋了一件披風。
“師父,海風潮,您别睡得太沉。”他溫和的聲音響起,我微微睜開眼睛。
“嗯。”我看了一眼越來越近的山峰拱門,微微起身。
“準備登島。”我淡淡開口,對于鏡上界的狀況,已經有了不太好的印象。
楚梧愁他們神色也嚴肅幾分,跟着我一同下了木舟。
山峰拱門之下的島嶼,和剛才‘塗莊’的一樣,都是用實力才能占用的區域,不過,這裡更大,勢力也更加雜亂。
楚梧愁是有些激動的,他快速的辨别方向,朝着記憶中的方向走去。
我和白亦殇他們一起跟上,還是第一次看到楚梧愁對一件事那麼上心。
來到一個店鋪,楚梧愁卻有些怔愣的站着。
擡頭,店鋪上寫着的,是‘江法樓’。
“不對”楚梧愁有些茫然的看着那牌匾,面上再也沒了往日的平靜溫和的微笑,“這應該是‘北關法器閣’,而不是什麼‘江法樓’!”
他有些怒的想要店鋪裡問清楚,被我拉住:“梧愁,你冷靜點。”
楚梧愁聲音微哽,眼眶微紅:“他說過的,就算‘關塞’隻剩一家店鋪,也隻會是‘北關法器閣’的!他從來,沒騙過我肯定是出事了!”
看着楚梧愁脆弱到有些崩潰的樣子,我心裡微微刺痛,直接他把他拉進懷裡:“梧愁,沒事的,沒事的,别着急,我們再打探一下。”
“師父”楚梧愁難過的把臉埋進我的頸窩,微微顫抖。
我輕輕拍着他的背,低聲安慰。
于暮滿主動道:“師父,你陪着大師兄一會兒吧,我們去幫忙打探,順便定下住的地方。”
“好。”我點點頭,盡量露出笑意。
他們四散開,我則帶着楚梧愁到最近的茶館坐下,讓他緩和情緒。
楚梧愁喝下幾杯茶,慢慢平靜。
“我當年逃到這裡,在海上漂流了很久,被他救下照顧,要不是仙界的人步步緊逼,我也許就留下來效忠了。”他苦笑,眸子裡透出很多的回憶。
我給他又遞了杯茶:“你離開不過三四年左右,事情不會太糟糕,别擔心。”
楚梧愁有些木讷的嗯了一聲,依舊是很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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