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季堂道:“此庫内所有财寶,均為華清風所有。猴子生平簡樸,善于聚财,每每得到财寶,就密送給我保管。我與他雖是割命之交,但每筆财物都記在賬上,不敢私吞一文。四年前,當今天子新建大興城,我乘機将永昌商肆遷至此處,并排買下八間橫街店鋪,按猴子當年所授改造地下暗室,布置了一些機關,将其餘七間并無地下密室店鋪租予他人,而永昌商肆卻用最小門面,以便掩人耳目。李公子在猴子臨終前能悉心照料,是忠義之人,今後若有用得着華某之處,盡管開口。”
李靖沒料到華季堂如此盛意且毫無隐瞞。當下抱拳道:“華先生有華掌櫃為友,足慰平生。隻是在下一事不明:恕我直言,方才在下入門之時,華掌櫃形似奸商,言語多有不敬,這是何故?”
華季堂道:“李公子生在富貴之家,不知我與猴子這等從小連飯都吃不飽的人,為求活路,不得不僞裝自己,有時不惜顔面,有時小人行徑。誰不想光明正大做人?然而鬧市行商,充滿奸詐,若不锱铢必較,争斤奪兩,必為官府和商場對手所疑,極易招來災禍。當年洛陽金谷園主人石崇,富可敵國,被夷三族;春秋時範蠡葛衣過市無人識,富甲天下,高壽而終。我雖無能,但深知财貨動人心,如同公子所負利劍,若使用不當,反易自傷。”
李靖長揖及地:“聞華掌櫃之言,如坐春風之中,請受李靖一拜。”
華季堂趕緊伸手扶托,正色道:“李公子相貌堂堂,将來必是國之棟梁。我雖愚長,但少不得倚仗公子。”于是從庫内檀木櫃中取出厚厚一本賬冊,請李靖清點。
李靖隻看了一眼,便放下賬冊:“在下年輕識淺,相信華掌櫃。既是要給謝船主的财物,我即将北上馬邑,還請告知在下,此庫财物,究竟價值幾何?”
華季堂有些驚詫地看着他:“我知李公子生長在官家,見識過财寶,但對這些财寶沒有估量,實難令我相信。”
李靖道:“在下從小跟着舅父,日日盡看些排兵布陣、教習操練,真不知财寶價值幾何。”
華季堂歎道:“曆代貪官污吏,都将商賈視作下賤之人,然而貪起财來個個都是饕餮巨獸。李公子輕财重義,實屬難得。我就實言相告:這庫内财寶,足以供十萬雄兵用度一年,可修建一座中州城池,相當于當今宰相五百年俸祿。”
李靖這才吃了一驚。舅父曾講,兵過十萬,須巨大财力支持。華清風憑一己之力積存如此巨額财寶,着實不可思議。
華季堂收起賬冊,領李靖返回地上屋中,将蠟燭置于燭台上,從木櫃中取出一張精制羊皮,鋪平在案幾之上。再取筆硯,磨墨,請李靖寫上“金刀懸針”四字,再将一把鐵錐放在燭火上燒燙,在羊皮中心小心烙制。這個過程極慢,李靖先前看不出他繪制的是何圖案,漸漸發現是一個猴頭,惟妙惟肖,其線條深淺粗細一緻,羊皮卻毫無損傷,方知世間之人,各有其能。
華季堂烙制完畢,用刀切成半尺見方,交予李靖:“你将這憑據交予謝船主,他可派人随時到永昌商肆來找我。為防止誤落他人之手,仍然以‘化貝白水’為暗号。可全部提走财寶,亦可分批,我會安排人手順利出城。”
李靖接過藏入内衣,問道:“在下始終不明,這‘化貝白水’和‘金刀懸針’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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