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每日服藥,就可以慢慢解開你體内的毒性。不過這雙手傷口實在太多,女孩子固然愛美,我可以開個藥膏給你,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就會消退了。”這女娃子的傷勢,很嚴重,但這裡是韓王府,他雖然當年曾經在皇宮擔當太醫一職,卻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能多言。琥珀眼神一滅,望着裸露手臂上的傷痕累累,幽幽地吐出一句。“這傷口,我想留着。”老者蹙眉,重複問了句:“你說什麼?”她的眼眸移開,停留在遠方某一處,雖然窗外陽光明媚,她的心卻冰封寒冷。“提醒我不再犯相同的錯誤。”一陣過分漫長的沉默,夾雜在空氣之中,南烈羲颀長的背影不曾轉過來,他似乎并不在乎他們之間的談話,安靜的異樣。撤走了銀針,老大夫站起身來,“就這樣吧,小丫頭你身體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可以跟我說說看。”“等一下。”琥珀卻蓦地揚聲,她用青紫色腫的嚴重的右臂,緩緩扯下肩膀,露出光潔肩線和大片白玉肌膚。“丫頭你這是?”老者蹙眉,不懂她的用意。“過去十三年,我右肩有一枚紅色胎記,不知為何,它突然消失了。”琥珀等待大夫的答案,緊抿着粉唇,柳眉緊蹙,心頭沉重。至少她該了解,到底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才那麼委屈又那麼啞口無言地,被人污蔑罪名。老者以粗糙指腹摩挲她右肩的肌膚,那裡白嫩如雪,絲毫沒有任何胎記的痕迹,他重新捉住她的纖細手腕把脈,暗淡的眸子内閃過一道顔色。他有些為難,畢竟南烈羲也在這個屋子内,他躊躇是否需要據實以告,這時南烈羲冷沉的嗓音傳來,不容有異。“說。”琥珀心口一緊,她默然不語,眼看着老者對着南烈羲作揖,然後開口:“王爺,丫頭以為的胎記,其實應該是守宮花,跟世上的守宮砂是一個道理。”她心裡隐隐作痛,幾乎已經猜得到大夫接下來要說什麼了,木然地坐在原地。聞到此處,南烈羲的目光變得深邃,他冷眼看着琥珀血色全無的小臉,危險的沉默着。大夫平靜說來:“如果這位姑娘說的都是實情的話,她肩膀上的守宮花消失的真正原因是——她已經并非處子了。”她微微怔了怔,直直望入大夫的眼睛,他卻沒有半分閃爍其詞,“也就是說,這位姑娘最珍貴的貞潔,已經沒了。”她眼底的迷惘,她眼底的遲疑,她那宛若天真的表情,卻又讓大夫懷疑,她仿佛還不清醒。大夫什麼時候離開的,她不知道。寒意,灑落一地。溫暖的房間,一分分變冷。“你似乎忘了跟本王說一句,你的身體已經不幹淨了。”南烈羲朝着她走來,審視着她面容上的神情,他的手掌想要觸碰她的肩膀,她卻蓦地閃開,将裡衣領口拉上,唔得嚴嚴實實,不露出多餘的肌膚。他無聲冷笑,她越是在他面前遮掩,卻越是顯得可笑。他的俊顔覆上冰冷顔色,露出兇狠,一把扼住她的纖細脖頸,逼着她無法低頭,隻能仰着笑臉,毫無躲避的可能。“你還想隐瞞?”琥珀的喉口哽住,連呼吸都變得刺痛,更别說回應他的惡意諷刺。南烈羲墨色的眼眸,久久停留在她緊蹙的眉頭之上,語氣更加涼薄難聽。“我說怎麼會年紀這麼小就懂得要成為本王的女人,原來你經驗豐富,是個小淫婦。”南烈羲欺身上前,琥珀沒發覺到彼此間暧昧的姿勢,直到她發覺他的手竟然不安份的沿着足踝而上,撩起白色長裙,撫着她均勻修長的美腿,挑逗似的來回摩挲。他原本就不是彬彬有禮的君子,但這一回,卻比任何一次都更加邪妄放肆,仿佛知道了真相,她的身體就可以随意踐踏,他察覺她整個身子都變得僵硬,嗓音更加低沉不善。“誰霸占了你的身體?軒轅睿?”她突然,覺得好冷。原來那次,她站在軒轅睿,她要嫁的丈夫面前,活生生用身體的缺憾,證明她的不貞。她露出光潔肩膀的瞬間要證明她就是他的妻子,就像是脫光了衣裳赤裸站在他們面前把自己不堪的罪狀呈現出來卻渾然不知!她該慶幸他把她當成是騙子對不對?至少他不知道她身上沒有印記的真正原因。即便有朝一日,她可以再度證明自己是上官琥珀又如何?下次她重新站在軒轅睿身邊,她會永遠都擡不起頭來,一個身體不幹不淨的女人,也再無上官家的庇護,她如何可以厚顔無恥地搶奪那個原本就屬于她的王妃位置?!那天,她居然醜态畢露,傻傻站着,給未來的夫君看她的可悲命運。這樣的現實,這樣的無助,比哭還絕望。“王爺想知道嗎?”她卻擠不出一滴眼淚,她粉唇綻放出清淺美麗的笑花,微微眯起琥珀色的眼眸,按住他輕視她的手掌,不讓他得寸進尺,輕聲詢問。南烈羲覺得有趣,墨色黑眸閃過笑容,卻看起來不算和善。她神色一柔,宛若乖巧順從貓兒:“琥珀親口告訴王爺,好麼?”026一場交易“我出嫁那天,遇到了賊人,所有的人都死了,而我失去了清白。後面發生的事,王爺都知道了,我就不多說了。”不動聲色移開那令人厭惡的手掌,她對男人的觸碰愈發厭惡,程度之深,是她無法跨過的鴻溝,她不知自己是患上何等的病症,她卻隐隐知道那并非女兒家的青澀羞赧而已。她得了一種怪病,南烈羲的觸碰讓她心生厭惡,他的長指觸碰過她身體每一個角落,她在無人的時候都必須花費三四倍的時間功夫去反複擦拭,就算擦得紅腫破皮也渾然不覺。是一種奇怪的病狀,她似乎也知道那無藥可解。南烈羲的眼底劃過一抹詫異,女子一般鮮少能如此從容說出不堪之事,她卻說的輕描淡寫,甚至不曾流下眼淚,他噙着一抹不冷不熱的笑,淡淡睇着她。“琥珀年紀太小,不懂這就是夫妻要做的事,如今想來也不過爾爾,就當是——”嘴角微微上翹,眼睛似笑非笑,顧盼之間,那靈活的雙眸好象能說話。琥珀頓了頓,将心中的無盡悲哀,全部埋葬在深處,不讓任何人窺探她心底的秘密。“被狗咬了。”南烈羲緩慢地朝她靠了過來,屬于他的溫度,以及那股陌生又熟悉的男性氣息愈來愈強烈。終于,他靠在她的耳邊,極為緩慢地開口。“你的想法真夠獨特的。”她笑的更加燦爛純真,孩子氣的執着,“不然王爺希望我因為惡人的心狠手辣而尋死覓活?我憑什麼讓惡人如願以償?”“平常的大家閨秀若是出嫁之前失去貞潔,你知道等待的是什麼下場嗎?”他看向她的那一眼當真是驚心動魄,漆黑的眸子迸射深邃的光芒令人戰栗。“宗族之間大家長,可是會堅持你要浸豬籠的。”他的語氣很諷刺,卻也顯得決裂,她聽的心灰意冷,卻微微愣了愣,然後居然笑出聲來。“好啊,誰找出來那個混蛋,我上官琥珀就跟他一起浸豬籠,同歸于盡。”她巴不得将那個男人,千刀萬剮,她的眼眸之内覆上滿滿當當的陰霾,方才的明媚轉瞬即逝,一抹不屬于她年紀的犀利,不該出現,卻明顯地流露出來。隻是這些,卻絲毫逃不過南烈羲的眼睛,他似乎安靜傾聽,卻無人看透他的心裡在做着何等算計。“琥珀的身體髒了,讓王爺掃興了罷。”她抱歉地笑了笑,心情卻異常複雜,一種解脫的釋然,卻不知何時充斥在她的心裡。可以擺脫南烈羲的魔爪,該是多麼幸運,因禍得福,上天總算眷顧着她。她居然能這麼平淡地朝着他微笑?南烈羲心底一沉,冰冷的臉上看不到半分喜怒,他隻是淡淡地開口。“掃興的該是軒轅睿才對——”她的笑容消失的很快,她佯裝自若淡然,不想每回聽到這三個字,就變得彷徨。“你往後是為本王暖床的女人,本王可不在乎你是否處子,天下間,反正女人都一樣。”她沉默,緩緩擡起清亮的眼眸看他。南烈羲跟正統皇親可不一樣,但,或許軒轅睿也是這麼想的吧。像是軒轅睿這等皇子出身高貴的男人,若不是爺爺身為兩代元老,若她不是爺爺一心想着要塞給他當妻子,她這種美名其曰宰相孫女,實則雙親早逝的遺孤,根本無法高攀上軒轅那個姓氏。而軒轅睿連看她一眼都不曾,就答應了這一樁婚事,他是根本不在乎,要娶的女人,是美是醜,是溫柔還是潑辣。她懂什麼?她以為她高高興興出嫁,軒轅睿也高高興興等待娶她嗎?她根本就不了解軒轅睿啊,憑什麼以為這樁婚事便是人生最重要的幸福?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少女淺薄的向往和貪戀。那時的她懂什麼是愛情?“王爺不嫌棄我?”她苦笑,眼底的蒼涼,格外明顯。他冷哼一聲,冷飕飕的嗓音聽不出一分情緒起伏。“本王要女人……坊間巷裡絕色美姬,皇親貴族大家小姐什麼樣的沒有?本王想要就沒人可以拒絕。”她愣了愣,心底劃過一抹刺痛,他的言下之意,她似乎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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