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諾當年的話語在現在的何塞聽來仿若昨日。
那個男人的筆記上沒寫到初擁的細節,而他向何塞展示的所謂“初擁”,就是把自己的血給了何塞讓他喝下,沒有吸幹他的血,轉化的儀式并不成立。
何塞轉過臉,緊盯着被他擱在牆邊的冰桶裡的血瓶。
伊諾沒有轉化他,他從一開始、就是個吸血鬼。
何塞把自己蜷成一團,解除語言暗示後他的記憶連續而清晰,因此一個難以忽視的細節浮現——在他誤以為自己是人類的歲月裡,他的的确确能夠站在陽光下,那時的他從未有過渴血症狀。
從記憶的起始就擁有成年人的外表,因為虛假的轉化儀式變得像吸血鬼一樣畏懼陽光渴求鮮血……他是什麼?
沒有吸血鬼是不受太陽影響的,即使是血族始祖,難道不是這樣嗎。
何塞猜不透這個謎底,又開始畏懼知曉它。
他頭一次期望太陽快點升起,好讓他打消自己不切實際的念頭。
——弗林特說過會幫我弄清這些事。
何塞在閉上眼睛時,腦子裡浮現出獵人的身影,一股暖流仿佛融金般流進他已經不再跳動的心髒。
——我們分享了彼此的秘密,知道了許多旁人不知道的事情,所以現在應該算得上統一戰線了吧。
弗林特不像其他吸血鬼獵人那樣冷血,何塞也不像其他吸血鬼那樣偏執,所以他們還挺相像的。
不,他是英雄的後裔,而我卻是不知出身、在這世間漂泊的幽魂……
何塞咬着下唇,強迫自己在一團亂麻的思緒中入睡。
距離血族始祖奧爾加·塞拉米亞斯的城堡不遠,帕托城中的某處宅院中,也有一個吸血鬼感到自己前途未蔔。
維克多跟随“惡魔之眼”的高位血族海因斯來到帕托城,為的是求得始祖祝福當作一張免罪符,他本以為觐見傳說中的始祖需要極度繁瑣的禮節和流程,他起碼要被晾上十天半個月。可沒想到剛到達帕托海因斯就把他帶到這裡,據這位年歲已經不可考的高位血族所說,血族始祖弗裡亞基諾就在他面前的這扇門後。
“稍等,我要向殿下說明這件事。”
海因斯讓維克多在門外稍後,自己先敲門走了進去。
維克多老老實實等在門外,眉毛卻擰了起來。
這跟他一開始想象得太不一樣了,就這麼簡單嗎,這個海因斯把自己的事告訴給始祖,然後那位始祖大人就能大發慈悲地給他血,然後打發他走人。
一個何塞·伊諾的情報,換來這麼大個禮包。
而且這處宅邸也非常不起眼,隻是個遠離城市主路的二層小樓,比維克多在紅露鎮的房子都略顯平凡。雖然海因斯聲稱自己的主人并不常居于此,來到帕托是為了什麼“血族集會”,但尊貴的始祖住在這種地方未免太奇怪了。
在維克多眼裡,古老這個詞總能聯想到那些嘴裡鑲着金牙,用寶石玉器用餐,出行恨不得帶上一個儀仗隊的貴族,血族始祖積累的财富難道不該讓他能夠每天睡在填滿屋子的金币上嗎。
腹诽歸腹诽,維克多在表面上還是緊繃着臉,一個勁兒朝自己面前的門縫看。門被輕微帶上,隻留下一線縫隙,些許聲音順着門縫流出,傳進維克多的耳朵。
【……襲擊密督因的惡魔萬幸沒有飛行能力,它們的入侵方向來自金古山口,這也是個好消息,如果我們能把它們打包趕出去,包袱布都不用準備多少,垃圾傾倒口就在旁邊——蘭德爾,别笑,這很嚴肅。】
隔着門的聲音有些失真,維克多聽了一會兒,以為這是弗裡亞基諾,但在這個聲音之下他又聽到海因斯正在和一個人小聲交談,心中泛起疑惑。
這個失真的聲音像一個兀自播放的背景音,裡頭有些字眼像幾百年沒聽過的古文字,但就算維克多能聽懂每一個單詞,連起來卻一頭霧水,理解不能。
這人說的是人類的語言嗎,他在說什麼。維克多心想。
【咱們那位總是不出面的神跟▊▊打了一架打輸了,行吧也不算輸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分割出了一個新地域,把▊▊▊▊最嚴重的地方沉降到了跟人間完全不同的新▊▊,由此帶來最大的影響就是,這世間的魔力濃度正在以指數級減少。】
這時門被打開,在門口聽天書的維克多如夢方醒,海因斯不覺有異,說了句“你可以去見殿下了”,就把他領進屋裡。
房間不大,陳設簡約到極點,隻有黑白灰三種顔色。
“你好,維克多。我是赫爾·弗裡亞基諾。”
坐在單人沙發上的血族始祖有一頭銀白色的短發和濃黑的雙眼,配上白皙的皮膚令他完全像個雪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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