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楊榮邦是真醉還是假醉,隻聽他半睜着朦胧的金魚眼,看着胡雲頂,一隻手也搭在胡雲頂肩膀上,呢喃道,“哦。。哦。。。胡會長啊,還喝酒啊?”
“今天喝得差不多了,時候也不早了,楊大人一路上也是旅途勞頓,早點休息吧。”胡雲頂又附在他耳朵邊道,“我安排雲麗今晚伺候你,沒有什麼意見吧?”
楊榮邦立即雙眼冒出精光,連聲道,“那費心了!”
“雲麗說了,今天一見到你,就如同親人一樣,特别有緣分。”胡雲頂道,“這說明你們的緣分到了,想和你再好好聊聊。”
“那好,那好!到我房間去,繼續聊。”楊榮邦說着從酒席上起身,被洪雲麗左邊緊扶着,右邊被胡雲頂扶着,也毫無顧忌,回頭對李海濤和鄧和道,“兩位,我上樓休息去了,你們自便。”
李海濤和鄧和向楊榮邦拱拱手道,“恭送大人!”
看着楊榮邦踉踉跄跄邁着醉步,被胡雲頂、洪雲麗小心翼翼地扶上樓梯。兩人卿卿我我,好像多年的情侶,誰能想到,這還是兩人第一次見面呢?李海濤突然想到,楊榮邦這肥胖的身軀壓在洪雲麗性感嬌美的身體上,那是一幅多麼滑稽的場面。可這就是現實,男人有權有錢,女人有美貌,很合理的交換。
鄧和冷笑着小聲道,“楊大人的酒量不至于此吧,是不是裝醉?”
“嗯,我也覺得他酒量不至于此。”李海濤道。
“都說男人面對酒色時,最容易原形畢露,果不其然啊!”鄧和笑道。
“他是什麼人,我們還不清楚嗎?”李海濤附在鄧和耳朵邊小聲道,“他勾結長毛,給長毛開通買糧綠色通道,賺了不少錢,又拿錢上下打點;他在來上海的船上,當着我們這麼多人,同煙販一起,抽鴉片煙。他早已無所顧及。你說他在我們面前喝醉酒,在我們面前摟着女人卿卿我我,他會顧及嗎?
他現在是滿腦子都是金錢。他現在有權,又有錢,自然女人就會往他身上貼。這同狗見到了骨頭,貓聞到了魚腥味一個道理。”
“是,大哥總結得精辟!”鄧和笑道,“楊榮邦這就算是被胡雲頂拿下了吧?”
“我看他呀,早就被拿下了!”李海濤道。
“大哥何出此言啊?”鄧和有些不解地道。
“你想啊,咱們湘軍本來絕大多數人,都是抱着打仗發财的思想。楊榮邦更是如此,他是精于此道的,或者說他是精通人性的。”李海濤道,“以前圍困南京時,城内的長毛極度缺糧,他就想到收錢,放長毛去買糧。因此發了大财。如今南京城破了,長毛也被盡數消滅了,再也沒有長毛出城買糧賺錢這條發财的路子了。換做是你,你會怎麼辦?”李海濤問道。
鄧和也很聰明,一點就通,這也是對于一些重要的活動,李海濤愛帶着鄧和的原因。“你意思是,楊榮邦早就想到,占領南京之後,與廣東、上海這些大煙販合作,在南京也開設煙館謀利?”
“沒錯!他肯定早就想到這一點。”李海濤道,“這麼肥的生意,他哪裡能夠讓别人染指。”
“哎!楊榮邦這膽子夠大,以前同長毛勾結賣糧,這可是殺頭的重罪,他也不怕。”鄧和道。
“如果是收了錢,他想獨吞,那他肯定害怕,因為上面的人沒得到好處,随時會找個碴把他把投進大牢或是砍頭。可是他聰明就在于收了錢,大多數都拿出來各級打點,把上上下下的人都喂肥了,不但沒有人說他壞話,還都替他說好話。”李海濤沉默了一陣道,“你忘記了當時楊榮邦有兩名手下,向曾國荃舉報楊榮邦與長毛勾結,後來怎麼樣了?”
“怎麼會忘記得了。”鄧和道,“結果曾大帥派來張野調查,最後結果是沒有任何證據。還把兩名舉報者,美其名曰,有更需要你們的地方。實際上調去與長毛的精銳對決,結果兩人都戰死了。這實際上就是借刀殺人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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