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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犧牲了，我和外婆送他參軍的時候，他胸前戴着一朵大紅花，笑得很帥，至少比我帥。被戰友送回來時，他已經成了盒子裡的骨灰。蕭牧庭沒有問&ldo;那他現在在哪裡工作&rdo;，也沒說其他的話，仿佛已經從&ldo;以前&rdo;二字中猜出對方已經不在人世。邵飛深呼吸一口，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不該在首長面前說起自己的家庭，本想擠出一個笑，卻見蕭牧庭下巴繃着，眼中滑過一絲悲戚。他怔了一下，不知蕭牧庭為何會露出這般神态。而目光向下，落在蕭牧庭的下巴上時，過去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出現了。真的覺得在哪裡見過。幾秒後，蕭牧庭笑了笑，招呼他回宿舍，之後沒人再提起&ldo;弟弟&rdo;和&ldo;哥哥&rdo;。邵飛與邵羽感情很深，但邵羽畢竟已經去世七年了，他早就已經從悲傷中走出來，此時想起，懷念多過傷痛，溫柔輕盈。次日晚飯後，蕭牧庭主動要求去射擊室。這天蕭牧庭還是打得很差勁，邵飛看了一會兒就徹底失望了，正要自己練，卻聽蕭牧庭說：&ldo;撿了一個多月芝麻豆子，試試雙手手槍射擊吧。&rdo;邵飛眼前一亮，立馬找來92式手槍。蕭牧庭說：&ldo;同時開槍，注意協調。&rdo;邵飛擡起手臂，這才意識到子彈還未上膛。蕭牧庭手指向下，&ldo;腳後跟上膛，甩槍上膛，你選一個。&rdo;邵飛尚未掌握對臂力要求極高的甩槍，隻好選擇前者，又聽蕭牧庭說：&ldo;動作太浮誇了，小腿往裡收一收，注意要快要準。這動作不是用來耍帥的，是在雙手不得空時，最便捷的上膛方法。你以前練習的時候，多半是想着怎麼帥怎麼來吧？&rdo;被戳中了心思，邵飛汗顔。&ldo;以後再單獨練練。&rdo;蕭牧庭道，&ldo;今晚把注意力放在射擊上，盡量多練左手。&rdo;&ldo;明白！&rdo;射擊室裡槍聲陣陣，邵飛平時就是快槍手，此時雙手持槍也毫不含糊。蕭牧庭閑散地玩着步槍，偶爾看他一眼，兩人之間沒有任何交流。蕭牧庭收起手槍，平靜地說：&ldo;回來了。&rdo;&ldo;什麼回來了！&rdo;邵飛異常激動：&ldo;您剛才打的是什麼？您甩槍了！還是雙手同時射擊！&rdo;&ldo;有嗎？&rdo;蕭牧庭淡笑：&ldo;你看錯了。&rdo;&ldo;怎麼可能看錯！&rdo;邵飛跑向顯隐靶，站在兩個靶中間，&ldo;您同時打中了兩個！您到底是什麼人？&rdo;蕭牧庭将彈匣退出來，&ldo;我理論知識紮實，剛才恰好打中。&rdo;&ldo;恰好兩槍同時射中？恰好雙手同時甩槍上膛？蕭隊，您别糊弄我！&rdo;&ldo;好了，練你的手槍去。抓緊時間，别賴着我磨蹭。&rdo;逮着如此大個新聞，邵飛哪裡還練得進去，手裡握着槍，餘光卻老往蕭牧庭槍杆子上瞟。蕭牧庭後來又開了幾槍，中規中矩。回宿舍的路上，邵飛重複了十多遍&ldo;蕭隊您到底是什麼人&rdo;，蕭牧庭始終笑而不答，路過軍人服務站時進去轉了一圈，買了一支小學生雪糕，剝掉包裝，遞到邵飛嘴邊，&ldo;不信堵不了你這張嘴。&rdo;邵飛嘴唇被冰了一下，一口咬掉&ldo;小學生&rdo;的咖啡色帽子。蕭牧庭沒走幾步，回頭一看，邵飛手裡居然就隻剩一根小木棍了。&ldo;蕭……&rdo;邵飛繼續追問，不想剛喊出一個字，就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了，咳了半天，臉都漲紅了，擡眼一看，蕭牧庭又遞來一根棒棒糖，&ldo;吃完找我要，剛才買了一大把，夠得你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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