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義真冷聲喝道:“勿複醉言!如果你真的希望自己的五弟平安歸去,就告訴你父親,讓他退出嶺北!軍退蕭關之外時,便是赫連定歸夏日!”
赫連定自嘲笑了一聲,沒有言語。
城牆下的赫連昌揚起手中的馬鞭,怒道:“義真小兒癡心妄想!”
劉義真冷笑道:“我的弓弩不會殺你,你若誠心救你五弟,我給你機會回去整軍繼續攻城,放心,我劉義真絕不會做那小人行徑,拿赫連定作擋箭之盾,你我各憑實力攻守!”
“你……”
赫連昌氣結,一面自己根本沒有準備充足的攻城器具,另一面父親又催着自己回去,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繼續攻城!
劉義真繼續嘲諷道:“赫連昌,不要在這裡假惺惺了,我知道你巴不得競争儲君之位的道路上少一個競争對手,繼續在這裡演戲還有什麼意義呢?速速退去吧!”
“劉義真!我誓殺汝!五弟,待我禀明父親、整軍備戰,定将你救出來!”
赫連昌放了狠話,策馬轉身:“走!”
王饬均急忙道:“桂陽公,放箭吧!”
“不,有百餘人護着他,傷不到他,讓他走。”
劉義真冷眼看着赫連昌離開,又轉頭看向最後一絲希望破滅的赫連定。
“赫連定,你父親和你哥哥都不願意拿地換你,這怪不得我。”
赫連定眼中隻有一騎絕塵的赫連昌,反倒少了往日裡的暴躁,低聲平靜道:“我還不值那麼大片的土地。”
雖然早在自己的預料之中,劉義真仍是沉默了一下,如果有一天自己被俘了,劉裕願意拿多少土地換自己呢?或許寸土都不許吧。
兒子沒了可以再生,土地沒了再想拿回來就沒那麼容易了。
随即揮手:“把他送回去。”
一陣甲胄叮當之聲,王修急匆匆地來了:“桂陽公無礙吧?其他三處城牆都沒有受到攻擊。”
劉義真擡頭微笑道:“無礙,夏軍應該是準備退走了。”
“我剛才看到赫連昌單騎到城牆下了,何不留下他?”王修亦有些不解。
劉義真搖了搖頭:“留他有什麼用。”
夏軍中軍,直力鞮看到赫連昌平安回來,懸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兒。
“定侄如何?”
赫連昌勒馬停下,狠聲道:“那小崽子口出狂言,将五弟打得不成人形,還辱罵大夏、辱罵父親!更是張口就要我大夏舉國降于晉人!不殺此豎子,難抒我胸中惡氣!”
叱奴侯提奇怪地看了一眼添油加醋的赫連昌,低頭沒有言語。
赫連昌擡起頭,目光灼灼地盯着直力鞮,握拳憤怒道:“叔父,若不報此仇、救出五弟,我有何面目去見父親,攻城吧!”
“不可!”直力鞮否定道:“我已派人快馬報與天王,不管其他,我們立刻引兵去劉回堡援助天王,隻要滅了劉回堡晉軍主力,屆時攻取長安不過是探囊取物!你切不可因為兄弟情深誤了天王大計!”
“唉!”赫連昌重歎一聲,旋即抱拳道:“如此,我們便快走吧,早些攻下劉回堡,也可早些回來救出五弟!”
直力鞮滿意地點了點頭,有情有義,自己沒有看錯人!
“傳令,全軍立刻趕向劉回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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