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提轄自從離開了渭州,就一直東奔西逃。
他像一隻喪家的狗一樣忙亂,又像一條從網中逃脫的魚一樣急迫。
他經過了好幾個州府,心中驚慌失措,不知道該去哪裡。
他迷迷糊糊地走了半個月,最後來到了代州的雁門縣。
他走進城裡,看到市集熱鬧非凡,人來人往,車馬如流。
這裡雖然隻是一個小縣城,但卻比州府還要繁華。
魯提轄正在街上走着,突然看到一群人圍在十字路口看告示。
他不識字,隻能聽到周圍的人在讀:“代州雁門縣,依照太原府的命令,捕捉打死鄭屠的犯人魯提轄,他是經略府的提轄。如果有人窩藏他,将與犯人同罪。如果有人能抓住他或者向官府舉報,将得到一千貫的賞錢。”
魯提轄聽到這裡,突然聽到背後有人大叫:“張大哥,你怎麼在這裡?”
那人一把抱住他,直接把他拉到縣衙門前。
如果不是這個人看到了,魯提轄可能就被公差抓住了。
魯提轄回頭看去,發現拉住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在渭州酒樓上救過的金老。
金老把魯提轄拉到一邊,說:“恩人,你好大膽!現在明明有告示要抓你,你還敢過來看?如果不是我碰到你,你可能就被公差抓走了。告示上寫着你的年齡、相貌和住址。”
魯提轄說:“我不瞞你,那天我回到狀元橋下,正好碰到鄭屠那家夥,被我三拳打死了。所以我一直在逃,到處跑了四五十天,沒想到跑到這裡來了。你怎麼沒回東京,也跑到這裡來了?”
金老說:“恩人,自從你救了我,我就找了輛車想回東京。但又害怕那家夥追上來,沒有人救我。所以我沒回東京,一路向北走,碰到了一個京城的老鄰居,他來這裡做生意,就把我和我兒子帶到這裡來了。他幫我女兒找了一個大财主趙員外做媒,現在生活得很好,都是托你的福。我女兒經常對趙員外提起你的大恩。趙員外也喜歡練武,常說如果能見你一面就好了。你先跟我回家,過幾天我們再商量怎麼辦。”
魯提轄就跟着金老走,走了不到半裡路就到了家門口。
金老掀開簾子叫道:“我兒,大恩人來了。”那女孩打扮得花枝招展,從裡面出來,請魯提轄坐下,拜了他六拜,說:“如果不是恩人救我,我怎麼可能有今天!”
魯提轄看那女孩長得很漂亮,和以前大不相同。
女孩拜完後,請魯提轄到樓上坐。
魯提轄說:“不用麻煩了,我要走了。”
金老說:“恩人既然來了,怎麼能讓你走呢。”
老人接過魯提轄的行李,請他到樓上坐下。
金老吩咐道:“我去準備點東西。”
魯提轄說:“不用太客氣,随便就好。”
金老說:“你的恩情,我死都難以報答。這點粗茶淡飯,不值一提。”
女孩留住魯提轄在樓上坐,金老去叫家裡的小厮,讓他去買些新鮮的魚、嫩雞、釀鵝、肥鲊、時新的果子等回來。
他們一起開了酒席,擺上菜蔬果子等食物。
丫嬛倒上酒,金老和小厮輪流敬酒。
金老跪在地上拜謝魯提轄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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