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宗明拉過椅子,“哥,你回來的正是時候。”
顧懷青淡淡應了聲,瞥了眼桌精緻的飯菜看向趙音。
“昨天回家還适應嗎?”
他說得是回家,而不是趙家。趙音察覺到這細微的差别心頭一暖。
“還行,爸爸很關心我,哥哥對我……也還客氣。”
管家以及其他傭人對她的态度同樣十分恭敬,想必是古宗明跟他們交代過。
顧懷青覺得她回答的時候模樣特别乖巧,擡手揉了揉趙音頂。
趙音将筷子遞給他,三人坐下來吃飯。
司機送來的飯菜很多,五菜一湯,味道比外面的預制菜還更好。
趙音吃完一碗飯放下筷子坐到旁邊去,顧懷青也沒吃多少。
後面幾乎全進了古宗明的肚子。
吃過飯後趙音趴在桌子上逐漸有了點困意。
現在是四月份,太陽太大時不少學生會把外套脫掉隻穿裡面那件白色的短袖。
趙音皮膚白,簡單的校服穿在她身上有種獨特的清純幹淨了氣質。
顧懷青掃了她一眼,聲音帶着大提琴般好聽的磁性。“困了去裡面睡。”
校醫室有兩個房間,裡面那個是顧懷青平時休息的地。
趙音眨眨眼,外頭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纖細單薄的肩膀上。
少女額頭上可愛的小絨毛清晰可見。
她盯着顧懷青,覺得他說話的聲音确實好聽。就像是春日的暖陽般帶給人溫暖。
她也不客氣,起身往裡面的小房間走去。
趙音是第一次進,房間不大,除了一張床連桌子都沒有,因為實在放不下。
黑色的絲絨被平整鋪在床上,她躺上去時聞到一股好聞的冷香。
有點困倦,趙音腦子裡想到了冬日不曾被人類闖入的森林。
越是接觸顧懷青越覺得這個男人沉穩,安靜,卻總給人一種無形的力量。
好似厚重靜谧的高山,旁邊永遠看不透裡面的什麼。而現在,趙音無意闖入,似乎也窺探到主人的一點生活。
古宗明丢完垃圾回來沒見到趙音問:“她回班上了嗎?”
顧懷青最近在寫一篇論文,已經熬了好幾個晚上。頭也不擡道:“沒,在裡面休息。”
古宗明哦了聲,反應過來看了顧懷青好幾眼。
“哥,問你個問題。”
“嗯。”
“你為什麼對趙音這麼好?”
顧懷青敲鍵盤的手停下,這已經不是古宗明第一次問了。
“她是趙叔的孩子,趙叔以前救過我。”
說完指揮古宗明,“幫我把桌上都杯子裝點水拿過來。”
古宗明沒再繼續問,“想必經過這次的事情,大家對趙音應該會比以前好吧。”
“未必。”
古宗明啊了聲,“哥,你什麼意思?”
顧懷青卻不再多言。
下午第一節課後,古宗明上廁所時聽見有人在議論趙音。
“你們聽說了嗎?”
“聽說什麼?”
“高二那個讓何珠珠他們道歉那女的聽說是被人包養的。”
“不是吧?真的假的?”
“真的!高二私底下都傳遍了。那女的以前是單親家庭,後來母親死了變成了孤兒。”
“要不是出賣身體,那男的怎麼回來幫她出頭。”
古宗明再也聽不下去,轉頭一拳砸到那人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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