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是我!小川啊!”瘦弱的青年人連忙答道。
輕輕的腳步聲響起,緊接着一個滿頭白發滿臉溝壑的臉,眯着眼擡頭往洞口爬。
“奶奶!”小川連忙探身想進地窖。
蘇葉林空青對視一眼,把姐弟倆的綁繩拆了。
姐姐連忙在地窖口拉,弟弟趕緊跳進地窖推着奶奶往外爬。
小川奶奶爬到地面上,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囑咐孫女:“水…快拿水……”
小川趕緊背着奶奶去院子屋檐下找了把椅子,輕輕把奶奶放到了椅子上。
小川姐姐趕緊拿了一瓢水出來,奶奶來不及說話,抱着瓢把水喝的幹幹淨淨。
老人喝完水,打了個長長的嗝,才終于望着孫子孫女紅了眼眶。
“奶奶以為這輩子都見不着你們了……”
祖孫三人哭了一會兒,健壯男人看哭聲漸小,忍不住上前打斷。
“孫奶奶,我媳婦和我兒子您看見了嗎?”
孫奶奶略擡着頭微眯眼看過去,她現在眼神兒不好,聽聲音怎麼像老誰家那小誰。“你?”
“奶奶!是大王哥!”小川忙解釋道。
孫奶奶搖頭,重重的歎息一聲:“也許死了,也許被村長身邊那幾個狗腿子給抓走了……”
大王哥腿一軟差點兒坐在地上,林空青眼疾手快忙給他提住了。輕聲勸慰:“先别急,也許還活着。”
從孫奶奶斷斷續續的講述裡,衆人大概才明白村子發生了什麼事。
村長從半年多前,在山上撿回了兩個人以後就開始不正常。
隻有在晚上太陽下山之後才能看見他,有一回孫奶奶還看見他直接擰斷了雞脖子一口咬下去……
那兩個帶回來的人,一天到晚偷偷說着叽裡呱啦的話。看到村兒裡的大姑娘小媳婦還要上前去調戲。
随後兩天前犯了衆怒,偷溜進洞房調戲一個新娘子。所幸新娘子彪悍異常,拿菜刀追得這倆畜牲滿村跑。
被村裡人暴打一頓扔了出去,也不知道去哪了。
“昨天夜裡老婆子早早就睡了。睡到半夜聽到村裡傳來哭喊。我就偷摸下了炕。”
“老婆子年輕的時候幹過民兵,那聲兒一聽就不是好動靜兒。我扒着門縫往外看。隻見村子正中那棵老槐樹底下冒着火光。想想不安心,就從後門溜出去了……”
孫子孫女都不贊成的看着孫奶奶。
孫奶奶喝完水緩過神來,中氣十足道:“奶奶都八十九了!夠本了!奶奶不怕這個。”
孫奶奶慈愛的看了孩子們一眼繼續道:“我偷偷從後院出去,往村中火光處湊,隻見多數男女老少都在,地上倒了幾個染着血迹不知死活的……”
“之前被趕走的兩個倭瓜一臉獰笑,他們旁邊還圍了二十幾人,都拿着木倉……”
“村長呢?村長在幹什麼?”顧言輕聲問了一句。
孫奶奶臉上顯出又哭又笑的神情:“那個老不死的怪物啊。他蹲在樹下拉屎,糊了自己滿臉……”
“随後這些人就被趕着出了村,我看他們餘下幾人還要搜村的樣子,就趕緊跑回地窖藏起來了……”
“您怎麼知道他們是倭國人?”蘇也不解的問。
“孩子,我們老一輩可都上過戰場呢。他們狡猾、兇殘、全無人性……孩子們落在這幫畜生手裡還不知會怎麼樣,可是我當時不能沖出去啊,我不能死,我得告訴你們發生了什麼!”
孫奶奶的聲音铿锵,帶着争鳴之聲。
小院内鴉雀無聲,蘇葉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熱。
這是我們的血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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