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馮真真的控訴,沈清白除了抱歉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媽媽的離開對她造成的打擊也不小,可是和馮真真不同的是,馮真真的痛苦是直觀的,她親眼目睹且經曆了媽媽的離開。
但是對她來說,那些痛苦卻是發生在馮真真的叙述中。
五年前她上高二,那一年她被最愛的姐姐從C市驅逐來到W鎮,那一年她失去了媽媽,也間接失去了姐姐。
也是那一年,她失憶,丢失了高一高二整整兩年的記憶。
明明初三還是昨天的事,可是身邊所有的人都告訴她她已經上高二了。
昔日溫柔一直包容着她的姐姐突然冷臉對她,她說:“是你害死媽媽,我不想再看見你。”
她什麼都不知道,卻直接被判死刑。盡管心裡也有委屈有疑問,可是那個年紀的她又懂什麼,隻有心甘情願地接受了審判。
姐姐希望她離開,她就離開。沒有了媽媽,姐姐就是她唯一的親人。
而現在,最傷她心的也是她最親的人。
“你給我走!”馮真真扯着沈清白的胳膊拉她,她最見不得沈清白一副受傷的樣子,好像自己是十惡不赦的大巫婆,她是冰清玉潔純潔無暇的公主一樣。
“沈清白,你有什麼臉用這樣的表情看着我,我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是不走是嗎?”
“我會走的,明天一早我就去火車站。”沈清白苦笑,明明C市才是她的故鄉,卻一絲一毫都容不下她。
“少騙我。”馮真真怒道:“你不走可以,C市又不是我開的,你真要賴着不走我又能怎樣,還能綁了你把你扔出去不成?沈清白,我最後和你說一次,如果你不走,我們姐妹情意就此兩斷,以後見了就當陌路人。”
沈清白往後倒退兩步,一聲苦笑,帶着哭意道:“姐,你也知道我們是姐妹?你知道我這五年是怎麼過來的嗎,你一聲不響把我扔到W鎮,不聞不問五年!我想回來找你,怕你不高興,所以隻能忍着,我想給你打電話和你聊聊天,可是你換了号碼。五年了,我每天都盼着你給我打哪怕一個電話,我連春節都不敢回來過。可是現在,你說要和我一刀兩斷。呵,一刀兩斷……”
沈清白越說越覺得悲哀,冷笑道:“我快忘了,你姓馮,我姓沈,我哪有什麼姐姐。”
沈清白的話仿佛刀子一刀一刀地紮到馮真真的心上,她的手握緊成拳頭又松開,最後問了句:“你還是不願離開是不是?”
沈清白看着她的眼睛,語氣堅決:“本來沒準備留,現在……我為什麼要走?C市才是我的家鄉。”
她在C市生活了十七年,這裡才是她的根。
“好,你要留便留,和我沒關系!”馮真真甩下一句,轉身離開。
沈清白叫住她,馮真真轉身,道:“改變主意了?”
沈清白搖頭,“姐,告訴我媽媽的骨灰在哪裡,我想去看看她。”
馮真真臉色一變,“你不配。”
“姐,這些年我也想了很多,你一直說是我害了媽媽,雖然我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但是我怎麼可能做出傷害媽媽的事,會不會其中有什麼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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