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卿不敢相信小叔會問自己這個問題。他自己喜歡誰她怎麼知道?她連小叔不喜歡的李之禮都沒見過幾次好嗎?
這分明就是诽謗!小叔這是在趁機“報複”她吧!
程清卿内心在咆哮,表面隻好尬笑:“小叔,我怎麼會知道呢?我初來乍到的……”她現在一個勁地給陳白塵使眼色,讓他别再陷害她了。
老太太在旁邊幹着急,“清卿丫頭,你别怕他,把知道的都告訴我就行。”
程清卿一臉無奈:“奶奶,我不知道。”
老太太疑惑,又把目光轉回到自己兒子身上:“那……”
程清卿在旁邊小聲解釋,“奶奶,小叔是胡說的……”
陳白塵不在意程清卿的“拆穿”,也不想過多為難巧巧,故作遺憾,拿起湯勺拌了拌湯水中的熱氣:“既然清卿沒有注意到,那就算了。”
老太太明白了,清卿确實是不知情的……她責怪的看自己的兒子,讓她别再欺負小輩了。
程清卿的臉漲起來了,杏眼瞪圓,還在試圖解釋,“小叔,我……”她哪裡是沒注意到,她分明就是不知道。
一般來說,實誠人,不經常撒謊,一撒謊,一心虛,就臉紅,這是典型的征兆。
程清卿其實就是那個實誠人,是老實孩子,所以。現在她就臉紅了,盡管此時她沒說謊……
陳白塵垂下眼眸,低頭去看了精緻的白瓷碗盤,“好了,吃飯吧。想吃蝦仁就自己把手伸遠些。”
程清卿沉默,她發誓今晚不吃那道菜!
陳白塵扯開話題,程清卿和老太太對視一眼沒有再講話。
總之,桌上的飯菜是熱的,程清卿的心是涼的。
桌上的湯水還冒着熱氣,卻有人拿着筷子等它涼掉……畫面像被定格了一樣,隻有時鐘滴答滴答着在記錄時間的流逝。
陳白塵最先放筷,他指節分明的大掌捏着潔白的餐巾紙拭去嘴角的油漬。褶皺了的紙巾被随意放在餐桌上,寬厚的背靠到椅子的靠背上,雙手抱胸,好像并不着急離開。
程清卿一邊扒拉着米飯一邊偷瞄一眼陳家小叔,卻沒想到他正好也在看自己。
陳白塵是沒什麼,見女孩躲開他的視線後就輕輕移開的自己的目光。就是這一下讓程清卿的又臉紅了,臉頰泛起了桃花似的粉,嬌俏可人。
程清卿捏緊手裡細長的筷子,把泛紅的臉悄悄偏向另一邊,閉眼深呼吸一口,不讓任何人看見。小叔好好的沒事看她幹什麼?
老太太在主位上沒看見過自己兒子和清卿對視的那一幕,倒是看到了清卿捏着筷子就是不往嘴裡送東西的糾結模樣,她再不出聲就怕這丫頭把碗底都戳破了。
“清卿啊,吃不下了嗎?不用等我老婆子,要想上樓就先上去吧!”
程清卿張口聲音還沒有發出,陳白塵就替她回答了:“她吃得下。”
陳白塵上次在宜市聽溫騎雲說過,所以記得這丫頭其實飯量一般,就是吃得慢。
陳老太太和陳辭言都擰起眉,看着自己的兒子,自己的小叔……他們倆相處已經這麼熟悉了?自己的兒子、自己的小叔連人家的飯量都清楚了?
程清卿很尴尬,奶奶和陳辭言的眼神讓她想撞牆而出……
陳白塵又等了一會,見桌上的人都準備離席了他才施施然地站起身,“等我一下。”然後他就上樓了,不知道他是去幹什麼。
這話不知道是和誰說的,程清卿隻希望不是和自己說的,但小叔的目光剛剛輕輕地掠過她,她也不敢走……
老太太疑惑開口,“清卿,你說不會是……”
程清卿搖搖頭,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三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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