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高考的臨近,同學們既緊張又期待。躍躍欲試,試奪榜首。四月份,徐老師的腿康複訓練也結來了。程卿的代課生涯暫别。但她也會周末有時間來看看這幫小崽子。
曾經不複死水一灘,個個被她帶成是話槽精。一個個的嘴皮比她還要利索。甚至有時候怼着她無言以對。
大家都知道,程老師喜歡偷偷的從後面那個窗戶看他們。說不上是偷窺。但是很可愛的眼神。大家不用轉頭去看她,都知道是程老師。
她是唯一個偷窺學生,被所有人發現卻以為,所有人都發現不了她的那種樣子。超級可愛。不過大家也見怪不怪了。超級配合程老師。樂在其中。
程卿見大家熱情滿滿,跟大家有了一個約定,要是在最後兩次大型模拟考試和高考中,他們班都拿到校内班級績效的MVP,她就請大家去餘安山野營三天。
同學們欣喜若狂,滿口答應着,班裡的學習氣氛更加濃郁,激情四射。徐志一都有些懷疑。這幫兔崽子。是不是要搞事情?
可最後誰也不知道,到底是沒有實現。
漸漸的……程老師逐漸淡出他們的視線範圍,從原本的一周兩次……兩周一次,有時候甚至他們在獨沉迷于學習時,都沒有再發現過程老師的身影。匆匆滞留,又悄無聲無息地離去。
這些,一一記錄在他的腦海裡。
沐傾看着喝醉酒的某人,似醉非醉,目光清澈。視線眺望遠方。似乎想要通過醉酒才能去見那個人一般。蹙眉開口阻止:“華君衍,把自己搞垮了,對你有什麼好處?對她更有什麼好處。”
正要重新開另一瓶的修長指節頓住,斂眉,糾結一會,冷淡幾字,一如以前。“她會回來的。”眼前的這個男人,考上了她的大學,去學了她的專業,撿起了曆史這門專業,八年的時間。
從畢業到當上客座教授,講着她曾經講過曆史。除了,上課必講知識,再無開口說過任何一句話。
自那件事後,他的親生父母,家人找來了。這是值得高興的,如果代價是她。他肯定甯願是他死。沐傾當時不懂他的瘋狂。自妻子在生女兒時,在鬼門前走了一遭,他才懂,這種痛,恨不得自己替她受這痛。
每每來勸酒,可……他也勸不了了。隻能幹看着。關于那件事,他隻知道程老師被這萬惡的綁匪狠毒地扔下海裡。而掙脫繩索束縛的人,也随之跳下去。可最後,他們救上來的,是半死不活,生命垂危的他。
沒有程老師的屍首,即便後來打撈了一個月,無獲。所有人都覺得他瘋了。在大海裡撈屍首,或許前幾天是有希望的,越往後,别說生還的希望渺茫。
就連……也不可能啊。
在醫院按捺不住,包紮好傷口,就一直守着打撈的隊伍,後來,沒有人願意再去打撈了。他便自己去。堅持每天出海打撈,換來的是一次次的失望而歸。
聽趙濰說,他的右耳原本是可以恢複正常的聽力。更别說,原本孱弱的身體,遭不住這般作死的作踐自己的。
右耳是徹底的失聰了。恢複正常的希望,是那個人帶來的,他親手毀掉這希望,隻冀求那人會回來。心疼地罵他,怎這般作踐自己。
都說作死的方法有很多種,喝酒喝到胃穿孔,厭食,讨厭吃飯。他清清楚楚知道他甯願去挂點滴。每每那幾天,跑到海邊一坐便是一天,無論是刮風還是下雨。
明明年齡一般大的人,如今,堪比當年還要削瘦。撇去那裝飾的金絲框眼鏡,雙眼空洞無神。黯淡無光。沒有了希冀。
沐傾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了。油鹽不進。一個勁地喝,又不敢勸。喝倒下了,他又得老實地把人送回去。
這樣做才稍稍心安,不辜負,那個人的培育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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