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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夢中故人(第1頁)

蕭塵一直怔着,看着眼前這人激動地大笑,聽他講起三年前的事:

“那時,我帶着妻子去南疆找治她病的藥引,不想三月的時候,大雨整整下了一個月都未停,我們被阻在一個偏僻的山村。

我妻子的病不能再拖,我便等她睡下後冒雨上山去找藥引。

我記得那天的雨特别大,剛出了屋子沒幾步,渾身上下就都濕透了。

那天整座山看上去都白蒙蒙的,我知道這樣的天氣要找到那味藥引更是難上加難,不過總是心存希冀。

不想剛上山沒多久,就望見不遠處的一片血紅,我跑過去才發現是一個小姑娘渾身浴血,整個人已經陷入昏迷,口中卻一直叫‘小塵’。

我把她救回去時,我和風華都被吓住了,風華更是難過地一直掉淚。

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身上竟會有那麼多的刀傷劍傷,整整四天四夜高燒不退,要不是她的求生意志很強,我自問都沒把握救得了她……”

蕭塵雙目赤紅,死死抓着文士,嘶聲喊:“她人呢?小埃人呐?”

文士看着被自己用金針刺昏過去的少年眼角流下的淚,想起當時小埃在昏迷中因為找不到她口中的“小塵”而淚流滿面的情景,不由長歎了口氣。

耳邊不時傳來鷹嘯之聲,蕭塵睜開眼,就見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正挨着自己的臉,還未長鋒利的喙啄着自己的手臂,輕一下重一下的,好似在和自己嬉戲。

蕭塵笑笑,摸摸這毛茸茸的腦袋,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陽光正照到臉上。

蕭塵走到洞口,見洞外鷹群翻飛,百丈崖下綠林成海,不由長嘯一聲,引得空中群鷹俱都相和,一時嘯聲震天。

洞中小鷹撲騰翅膀沖出洞口,轉眼之間已長大,在碧天之中振翅翺翔。

蕭塵燦然一笑,剛要飛入鷹群之中,一個清悅的聲音在林海之上響起:“小塵——小塵——”

蕭塵渾身一震,喜極而呼:“小埃!小埃——你在哪——”

蕭塵一個翻身縱下崖,“鷹拿雁捉”風馳電掣般往聲音來處飛去,堪到林海,就見一縷輕煙迎面而來。

蕭塵一個縱躍,一下子上前抱住那縷“輕煙”,喜不自勝。

眼前的小埃一點都沒變,隻是滿身風塵,滿臉的疲憊。

“小埃,你去哪了?”

“我一直在家等你,等了好久好久,你都沒來,我就出來找你。”小埃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你這次走得好遠,我找了好久,還是找不到你……”

蕭塵想把小埃臉上的淚水擦去,小埃的身影卻越來越模糊,漸漸地随風而逝。

蕭塵舉着手在空中,心中大急,不由大喊:“小埃,小埃——”

“小埃,小埃——”

蕭塵一下子驚醒,好久才發現自己正坐在床上,月光透過窗子正灑在地上,一地的銀霜。

“你醒了。”窗邊站着的文士回過頭,瘦削的臉上神色蕭索。

蕭塵定了定神:“勞煩您将小埃的事都告知我吧。”

文士點點頭,蕭索的聲音慢慢回蕩在暗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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