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無奈地說:“兒臣一定努力想辦法,籌到50萬兩銀子的款項。若是兒臣把這些給事中考倒了,父皇要怎麼處置給事中?”
崇祯皇帝問:“你想怎麼處置他們?廷仗?坐牢?充軍?免官?罰俸?”
太子說:“給事中們如果兒戲不及格,把他們發到遼東軍前效力。讓他們順便看看,朝廷下撥的糧饷有沒有貪污浪費。”
皇帝問:“那就是充軍了?”
“充軍也太重了。要不就保留官身,讓他們去軍前管管錢糧吧。”
太子覺得,自己處置幾個大臣,目的隻是立威,不能讓他們把自己當小孩子不當回事。這些給事中們忠奸難分,若處罰得太重,引起百官仇恨,反而不好。隻要寬嚴得當,讓百官敬畏,就達到目的了。
崇祯皇帝說:“答應你了。你現在回去讀書。”
太子想起一事,問:“父皇,孫傳庭出獄了嗎?”
崇祯皇帝說:“放心吧,朕即刻派人去刑部牢中下旨。他今天就可以回家,明天就能上朝。”
傍晚,孫傳庭從獄中出來,生在一輛馬車上,馬鈴叮當叮當,馬車輕快地在街上奔。
快到家了。兩年不見,孩子們該長高不少吧?
終于,看到家了。家裡亮着燈。
前面小院子裡,一個十歲的男孩,正捧着書在讀:
《遊子吟》
孟郊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晖。
一旁的母親正在縫補衣服。
孩子說:“娘,我會背了。”
“好,會背了,就去睡。”
孩子又問:“我學會了作詩,以後是不是就能做大官了?”
媽媽放下手中衣服,用雙手抓着孩子雙臂,認真地對孩子說:
“甯兒,我讓你讀書念詩,是讓你明白事理,不是讓你去當官的。我兒長大後,去進個學,當個秀才就很好,不要去當大官。平平安安就是福,明白嗎?”
“明白,平平安安就是福。娘,你補好了這件衣服,明天要送去給爹嗎?”
“這幾件衣服洗好補好,明天讓你孫劍叔送給你爹。”
“爹什麼時候回家?”
“快了。”
“哦,爹快回家喽。等爹回來,我要背《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給爹聽。他不在家,我沒有白費光陰。”
小男孩拿起一把木劍,揮舞了幾下,對他媽說:“娘,明天我要和孫劍叔叔學射箭。”
他娘不同意:“甯兒還太小,不能學射箭。”
孩子糾纏着,搖晃他娘的手,說:“我不小了,都十歲了。”
他娘沉下臉,命令他:“甯兒,現在去睡。”
門外,傳來一陣馬鈴聲,還有馬蹄聲和馬車的吱呀聲。聲音突然停了,有人在小院門口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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