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梳嫌熱,宋阙給她撐傘遮陽,又折扇扇風,饒是如此,她的額頭也起了薄薄一層汗珠。
到了正午最熱的時候,周圍的人都忍不住在前方茶亭内歇腳,來得早的人占了座位,後來的人就隻能找塊陰涼地避暑,再買一碗涼茶解熱。
言梳也覺得熱,宋阙倒是還好,他早就已經不食五谷,成了無垢之身,不怕冷也不怕熱。
他們沒能坐在涼亭内,便在附近找了棵樹下坐着,宋阙去給言梳買涼茶,言梳便靠在樹幹旁一邊扇風一邊眯着雙眼望向頭頂炙熱的烈陽。
言梳乘涼的樹比較大,樹下遮陰地也廣,一對年齡相差較大的男女牽拉着彼此坐在樹下盤踞的老根上。
女子容貌姣好,香豔逼人,男人倒是相貌平平,還比女子年長至少不下十歲。
女子抱怨:“這天太熱了!你還非帶我來春山,将我曬黑了怎麼辦?”
男人道:“我這不是希望咱倆能長長久久地在一起嘛。”
女子哼了聲:“等你家那病妻死了,你能把我扶成正室夫人了,再來說長久之事,我們倆這樣不清不楚的,算什麼嘛!”
兩人的對話言梳都聽在耳裡,男子将女子供着哄着,好話說盡了才讓她心情好了些,兩人膩膩歪歪坐在一處,一會兒喝水一會兒吃糕。
所以說春山也不是什麼天下有情人的福祉,還是有不少心術不正之人借這個噱頭讨人歡心的。
言梳等了許久也不見宋阙回來,她起身踮着腳朝人群密集的茶亭那邊看去,過了好一會兒才瞧見宋阙從人群中擠出來,臉上挂着幾分無奈與煩悶,手裡端着一碗涼茶,衣裳還有些濕了。
隻見他抖了抖廣袖,将身上的水漬揮幹,這才走向言梳,臉上的表情也緩和許多。
言梳端起涼茶喝了一口,苦得眉頭都皺起來了,她問:“方才發生何事了?”
宋阙不想說,隻道無事,又被言梳盯着看了許久,才解釋:“我被幾個人纏住了,弄髒了衣裳,要了三碗涼茶才出來的。”
“什麼人?”言梳話音剛落,便聽到了一群女子的嬌笑。
恐怕是因為天熱,五、六名妙齡女子穿得極少,濃妝豔抹,身上香得厲害,她們見到凡是來買涼茶的男子都得湊上去說笑兩句,一會兒摸人家的手,一會兒摸人家的胸口。
言梳皺着眉頭,瞧見又一名年輕男子遭殃,那男子嘴裡喊着‘有辱斯文,姑娘自重’,腳下連連後退,惹得與他一同過來的女子分外不滿,氣得掉頭就走。
男子連忙追了過去,越是如此,那群招惹旁人的女子便笑得越開心。
言梳心下不悅,問:“方才她們也這樣摸你了?”
宋阙連忙搖頭:“我沒給其他人摸。”
正是因為躲避,才弄得身上都是茶水。
言梳哼了聲:“這又是什麼意思?”
旁邊有個賣茶的老者道:“這群姑娘是山下秀華苑的,攔在入春山的路口便是想攬客,她們說是給來春山的人設障,要年輕女子看透男子的真心,實際上是為了索财。”
果然,方才與言梳在同一棵樹下納涼的男女過去,男人立刻被那群女子攔住,男人從懷中掏出銀兩交給她們,女人們才嬌笑地說了句識相,這便讓二人過路,沒過于為難。
這一路上賣花賣同心結的便已經很多,竟然還有這樣無賴要錢的方式,言梳不禁朝宋阙看去一眼,問他:“有沒有覺得後悔來這兒了?”
宋阙雙眉微擡,輕聲道了句:“這裡不應當是這樣的。”
言梳聞言,杏眸睜大:“你以前來過這兒?”
宋阙點頭,似是沉思,又像是在緬懷過去,言梳抿着嘴,心中不悅。
宋阙以前竟然來過這個地方!
據她所知,他至少在認得言梳之後就沒有再來過春山附近,那四十幾年内他們也沒有經過此處。春山立世已久,比言梳的壽命還長,說不定當真是她還沒化身之前,宋阙便和旁人來過此地了。
這個念頭光是想想,她便覺得心酸難受。
手中的涼茶喝不下了,言梳将碗還給了賣涼茶的老者,宋阙牽着她的手繼續朝山上走,言梳低頭看了一眼兩人牽在一起的手,輕輕掙了掙,沒掙開。
宋阙和言梳越過茶亭時,那幾個女子又圍了過來,這回宋阙學着旁人在她們靠近之前便将銀兩遞出,幾名女子收下銀兩高高興興地退下,還道一句:“祝二位百年好合!”
言梳瞥了那幾人一眼,竟然還有名女子對她揮了揮香噴噴的手帕。
回去言梳就要寫信給秦鹿,問她春山有何好來的,竟然還用朱砂筆畫了個圈,表示非常值得一來。
上山的路很窄,前後都有人,這處風景也不是多好,但奇特的是的樹木的确兩根相鄰,藤蔓從根分開,化成了雙生,攀爬着兩根依在一起的樹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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