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已經無可救藥了……”
李卓心道。
楊廣善待胡人的诏令,執行得很徹底。無數胡人冒充部族使者,在洛陽招搖撞騙,居民敢怒不敢言,大小商家苦不堪言。
有關胡人的糾紛,官府也不敢公平處置,胡人越發氣焰嚣張。
這一路的見聞,除了比較單純的虎子,李卓和柳五都各有思量。
柳五走在街道上,打量四周,頗有感慨的說:
“以前皇帝在大興城的時候,洛陽離得近沾了不少光,是大隋數得上的富庶之地,整日裡盼着皇帝搬過來,希望更上層樓。”
“現在看來,事與願違,洛陽城今不如昔,不再是以前那個洛陽……”
經過這一日的洛陽經曆,李卓的心思變了。在皇權時代,除了皇帝,别人都是蝼蟻。
李卓即便投靠李淵,也不見得安穩。
若是李淵一個不高興,李卓也必須逃亡遠方。
李卓心道:
“隻有自己手裡的實力,才是保障。”
見識了楊廣的騷操作,李卓不再想任何挽救大隋的話,準備增強自身實力,應對亂世。
李卓心有所感,問道:
“大隋五年後十年後的的光景,柳總管想象過麼?泱泱大隋,或許會遍地狼煙,民不聊生……”
柳五臉上帶着無限感慨,看着雲淡風輕的李卓,鄭重的問:
“郎主,您說的是真的麼?”
柳五的印象裡,李卓非常睿智,思謀深不可測。
李卓隻言片語間,透露出不看好大隋的意思,柳五也認真起來思考:
“如果真是這樣,以後怎麼辦?”
李卓輕描淡寫,狀似随意的說:
“時移世易,有的事情難以想象。嬴政橫掃六合,氣吞八荒,可曾想過他準備傳承千秋萬世的大秦,居然二世而亡……”
“無賴出身的劉邦,浪蕩數十年,居然在年老之際,乘風而起,締造了傳承四百年的大漢……”
“誰也說不清楚,命運究竟會怎麼樣。我今日不過是一個地方豪強,但三年五年,十年八年之後呢?”
不管在哪裡,終究還是要有實力。
在即将到來的亂世,坐擁偌大财富卻沒有自保之力,相當于孩童抱金過鬧市,自取死亡。
柳五眼中,李卓才具天授,這麼說自然有所根據。
而且李卓剛才提到了暴秦強漢,把他和劉邦前後際遇對比,更是意有所指。
柳五神情嚴肅,沒來由的鄭重行禮:
“仆下明白了……”
柳五自己都沒注意到,他的表情隐隐帶着興奮。
李卓打量柳五,知道他不甘心就此老于林泉,心境也有變化,意有所指的說:
“你做一個安排行程的管家,實在是太屈才了。統領千軍萬馬縱橫疆場,才是你的宿命……”
洛陽城不太正常,李卓取消在洛陽住宿的計劃,出城去洛陽五冠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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