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蔽空,山色陰森,後山崖話聲,雖然風大,仍被他敏銳的聽覺捕捉得分毫不差。
“讓你看着少族長,咋地自己下來了?”這是巴橫在發問。
“讓俺先喝口熱水,歇一歇。放心吧橫哥,跑不了他的,外面可是懸崖。就他那個單薄的身子骨,嘿嘿……”這是三角眼大漢的聲音。
“少族長先前又是唱又是叫,現在倒變成悶口葫蘆了。”
“俺看他是吓傻了!”
“哈哈哈哈!”衆人爆發出一陣哄笑,被狂風扯得斷斷續續。
第二日,十來個族人挑着一擔擔吃穿用度上了後山,後來陸續有族人趕到,把支狩真竹樓裡的那些玩意兒也搬過來,最後連支由也親自上門送些草藥。整個白天,支狩真都裹在棉被裡呼呼大睡,看得族人直搖頭。
“爛泥扶不上牆啊!”日頭落山時,族裡最年長的癞頭阿伯扔下這句話,氣咻咻地走掉了。
“還說啥子看後山!俺以為他轉了性,懂事了,誰曉得又是換個花樣耍!”
“一定是嫌待在寨子裡悶,才換到這裡折騰!俺族咋出了這麼一個沒心沒肺的瓜娃子?”
“先人闆闆的,真替他爹丢人!”
巴狼立在支狩真床頭,聽着族人們遠去的議論聲,醜陋的面容沒有一絲表情。支狩真在哨崗凍了一宿,染上風寒,而族人是沒功夫了解這些的。
巴狼呲了呲牙,嘴角滲出一絲譏诮的冷笑。支野告訴過他,你是人,不是吃人的狼。可支野錯了,人才吃人。當年他進寨子,一樣遭族人厭棄。山裡那頭養育他的母狼溜進來看他,被活活打死,還扒了皮。
“巴狼,你去忙你的。俺叔說了,少族長就由俺守着,往後你别管了!”巴橫走過來,示威般地橫了他一眼。平日裡,叔叔不過是利用一下這頭狼崽子罷了,真要辦大事,哪有自家骨血可靠?
巴狼眼神森冷地盯着巴橫,後者心頭一個哆嗦,色厲内荏地叫起來:“你想咋地?這可是俺叔親口說的!”
“盯牢他,别讓這龜兒子搞事。”巴狼沉默了一下,從巴橫身旁走開,手臂輕輕擦過對方披着的狼皮襖子。隔了這麼多年,他還能感覺到那份柔軟厚實的暖意:他記得自己曾揪住她的毛,跨上飛奔;也總想起寒冷的山窟裡,相互依偎;他還跟着她一起對月長嘯,嗷——嗷——嗷……
他往山下走,蒼白的月亮升上崖道。
巴狼獰笑一聲:“多管閑事的人,遲早是要惹事的。先生你說對嗎?”
王子喬笑而不答,風媒救來的那個人,想必就是烏七。隔得還遠,他就感應到了那股濃烈的羽族味道。
這是要唱哪一出呢?王子喬暗自琢磨,旁邊的巴狼目光閃爍,似乎也有些心神不屬。
巫族的人已經點起篝火,燒烤的豬羊滋滋冒油,一堆堆火光直沖夜空。風媒們開始表演雜耍,有的拉起馬尾琴,歡快的樂聲響徹四周。更多的風媒和巫族人手挽手,繞着火堆載歌載舞。
“您是王子喬?名滿天下的八荒第一方士王子喬?”這時,一個風媒湊過來,猶疑地問道。他還是個少年,柔嫩的耳尖剛長出淺淺的絨毛。
王子喬微笑颔首。
“真的是您啊!”小風媒捏了捏拳頭,激動得臉蛋通紅,“五年前,我們在大晉永甯侯府演雜耍的時候,見過您呢。您為永甯侯賀壽,露了一手‘桃核成樹’的術法,實在佩服死我啦。”
巴狼面色驟變,小風媒又道:“對啦,這裡的少族長也是您的忠實擁趸,他還讓我搜尋了好些本您的傳記。”
“哦?這倒有趣。”王子喬微微一愕,旋即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方唱罷我登場,且看粉墨各自妝。小友,不妨把少族長的事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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