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景全和黃伯雄一人一邊扶住張遇賢的兩隻手臂,幾乎是擡着他在跑。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張遇賢是真的被那如同末日一般的漫天箭雨給又一次吓尿了,甚至連他自己的大腦都短暫地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幸好還有僧景全和黃伯雄這兩個忠心耿耿的狗腿子,不然他的命運,怕是也不會比那些慘死在箭下的士兵好上多少。
離一線天遠了一些,張遇賢終于從那種震驚到恍惚的狀态之中稍稍回過神來,他脖子快速地轉動,帶動着視線掃視了周圍一圈,吞了口口水:“逃……逃出來了?”他好像還是有些恍惚。
真你娘的廢!僧景全在心裡怒罵着,可他也知道就是眼前這麼個廢物,眼下還得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畢竟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北上虔州是不可能的事情,唯有往南回虔州這一條路,到時候,還得靠着張遇賢神使的身份将百姓重新号召起來。
“國主,眼下絕不是垂頭喪氣之時,當今唯有快馬馳回循州,再招募一匹人馬,先在循州重新站穩腳跟,之後再言其他!”
聽到循州這兩個字,張遇賢的意識清醒了一些,他右手輕微地晃了晃:“你們……先将我放下。”
一聽這話,對張遇賢神使身份依舊深信不疑的黃伯雄馬上就彎下身子,想把張遇賢攙扶到地面上;而僧景全則是四處望了望,确定身後暫時沒有追兵追來,這才配合着黃伯雄的動作,滿足了張遇賢的要求。
坐下之後,張遇賢緩緩地舒了口氣,費力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這才有氣無力地說道:“景全剛說,要回循州?”
當然要回!不回循州,爺爺幹嘛費盡心力帶着你這個累贅逃出來?僧景全臉上适時地露出憂色:“以如今情況觀之,唯有回循州一條路了。莫非神明有更好的辦法?若有,吾等自當遵從之。”
“我不知道。”事到如今,張遇賢反倒灑脫了許多,“但循州,是别想回去了。”
“為何?”僧景全不理解。
“僧謀主。”一旁的黃伯雄踟蹰着開口說道,“漢的官軍一直跟在我們後面收複失地,現在,估計他們已經在邊境線上嚴陣以待,要是咱敢回去,那是自投羅網之舉。”
僧景全臉上鎮定的表情消失了,他的眼睛瞪得像兩個銅鈴,不可置信地看向黃伯雄,爾後又轉向張遇賢,壓低嗓音說道:“這事,為何我不知道?”
“謀主,這事不怪國主,隻是那天李将軍來禀告之時,您恰好不在。國主也是出于穩定軍心的考慮,這才沒有……”
“閉嘴!”僧景全七竅生煙,恍若惡魔的表情吓了黃伯雄一跳,“我問的是他,是張!遇!賢!”
張遇賢将後背輕柔地垂放在大地上,感受着泥土的柔軟,平常十分膽小的他,看到僧景全此時的面貌,竟然毫不害怕:“不想說,便不說了。這世上沒有理由的事情多了,景全又何必硬要強求一個理由?”
“混蛋!”僧景全發誓,他活了三十多歲,面對所有人都是一副冷靜、有涵養的姿态,從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失态,他感覺陣陣火焰在自己身體裡燃燒着,灼熱的感覺讓他漸漸感覺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他用盡全力才勉強克制住這種感覺,咬着牙齒說到:“你知不知道,起義軍之所以落得如此境地,全都是你張遇賢毫無領袖才能,不能調配軍隊行動,這才從漢境内落荒而逃!”
“那這次呢,這次在一線天裡的失敗。”張遇賢略微擡起頭,眼神直直地盯着僧景全的眼睛,毫不避諱,“難道也是我的錯嗎?李将軍三番兩次說有埋伏,是景全一次又一次的反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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