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前牽住裴煙的手,裴煙亦步亦趨的跟,待走到一個高高的門檻前,玄淮停下腳步,耐心等裴煙邁過。
不知怎麼,這一幕仿佛與記憶重合。
她何時跨過這樣的門檻,又是誰牽着她的手?記憶中是漫天紅色,牽着她的手也是這樣修長微涼,身邊那人淡淡的冷香氤氲出绮麗夢境,讓人沉醉。
裴煙的頭一抽一抽的疼痛,有什麼在識海中艱難破土,逐漸蘇醒。
“怎麼了?”
玄淮低聲詢問,聲音仿佛就在耳畔。
“沒事,沒事。”裴煙緩過神,一步跨過了門檻。
這一步跨出,兩人離去後,被玄淮丢在地下的手帕緩緩燃燒,随後火勢驟然升起,吞沒了整個石壁。
裴煙跨過門檻的瞬間,無數畫從眼前穿梭而過,等畫面徹底停下來時,裴煙最先感受到的不是畫面,而是沖進鼻腔中濃濃的血腥味。
一隻手帶着黏膩的觸感,牢牢抓住裴煙的腳腕。她低頭看去,喬莺莺臉上滿是幹涸的血迹,鮮血凝固後把她的長發亂糟糟的粘成一團,嘴巴一張一合的說些什麼,每次張口都帶出一縷鮮血。
昔日蔥茏的林海悉數冰封,整座靈脈山籠罩在魔氣之中。裴煙渾身戰栗,跪下來抱起喬莺莺,卻驚覺喬莺莺的身軀扭曲成奇怪的角度,她的脊椎斷了。
一道鋒利的冰刃擦着裴煙臉頰閃過,勁風割破了她的臉。裴煙放下喬莺莺起身戒備,一步步向前走去。
内門最熱鬧的競技場上,魔氣縱橫交錯,場邊躺着一個熟悉的身影。裴煙三步兩步沖上前去,堵住花醉流血不止的傷口,顫抖着手喂給花醉丹藥:“這到底是怎麼了?!”
花醉咬牙怒道:“卑鄙魔族,偷襲偷到我身上來了!我....!”
一把冰刃當胸穿過,帶走了花醉最後一絲生機。花醉臉上怒容猶在,可也永遠定格在這一刻。
暗處的敵人操縱着血色鐮刀,無情又高效的收割生命。
裴煙的戰栗仍未停止,冰涼的手指觸覺遲緩,她雙手交叉,手中現出兩把鬼頭大刀,怒吼道:“是誰,可敢與我一戰!”
一個人輕輕落地,臉上是陌生又熟悉的表情,笑着道:“怎麼,你不認識我了?”
又是一個“花醉”!
她身後不遠處,危則一襲黑衣,沖天魔氣正是自他手中傳出。這不是裴煙第四世遇到的男女主,而是書中原本的角色。
危則看着花醉微笑,手中魔氣正要對着裴煙打出,一道金光閃過,危則被金光化為齑粉。“花醉”震怒轉身,甚至來不及反應,也以同樣的方式化為灰燼。
幻境中不可用蠻力攻擊,這種讀取記憶直擊精神的噬人幻境更不可取。所打出的攻擊往往返回自身,加重受到的反噬。
這次裴煙遭遇的幻境,細節無可挑剔,前世今生的矛盾都體現的明明白白,人物性格面目清晰合理,已是上上之境界,甚至沒有再精進的餘地。
可玄淮輕描淡寫,寫意一揮,隻用随手撿來的法器,就毀掉了幻境中最重要的兩個人物。
這樣的神,怎麼會接連三世,次次死在危則手中呢?
兩人身後,玄淮嫌棄的丢掉手中尋常的弟子劍,向裴煙快步走來。
裴煙後退一步,臉上敵意明顯:“你到底是誰?”
玄淮停下腳步,和裴煙保持一段距離,免得她太過激動,而後掌心現出一朵開到荼蘼的花。花朵有濃郁香氣,将裴煙的感官喚回一個熟悉的場景:玄淮對她說,相信自己的直覺。
裴煙閉上眼睛又重新睜開,眼前的魔氣,屍體,還有殘破的靈脈山系統統消失不見。
裴煙舒出一口氣,兩人坐在破敗的浣花大殿前,默契的忽視了彼此相握的雙手。。相對沉默不久,玄淮先開口了:“浣花秘境号稱九重幻境,一層層堆疊,層數越高,幻象就越強大。它能猜出你最害怕的東西,攻擊你的識海。”
裴煙道:“可它怎麼....”
怎麼能讀取三世之久的記憶?
玄淮像是讀出了裴煙的弦外之音,主動道:“浣花秘境由神力構建,她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不過不要怕,”玄淮把裴煙的手又握緊了一點:”總是有我。“
他倒是能解決,但裴煙不覺得他們倆的關系好到這種程度。尊神真身的玄淮太奇怪了,太容易親近又太....溫柔。
哪怕是臨天宗到處留情的喻央,也不會這樣對人說話吧,玄淮語氣低沉輕柔,好像他們是多年道侶,此時一起牽手看星星。
然而真實情況是,他們背後站滿了珍珠雕像,裴煙都不敢回頭看。
天上不會掉餡餅,就是掉,也隻會掉在女主頭上,和她倒黴蛋裴煙有什麼關系。這麼好的玄淮,才是幻境頭子編出來騙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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