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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頁(第1頁)

【這兩人感覺怪怪的啊……】歲寒有點撓頭,不過卻沒有細想,他現在更多地是在考慮剛才的交流當中體現出來的東西——智慧者的掌控感和大局觀。

說起來,歲寒并不是個愚蠢的人,畢竟能夠成功活過上千年,要是個笨的早就被劈了當柴燒了。但是歲寒卻有妖族很常見的缺點——因為長期都是獨自修煉,而且除了修煉飛升并沒有什麼特别的目标,導緻他在環境觀察,目标确定以及行動策劃方面的能力非常微弱。

比如剛才庫洛洛做出的一系列結論,如果全部以文字或者語言形式鋪在歲寒面前讓他去認真想,他也并不是想不出來哪裡不對。但如果換做是他在庫洛洛那個身份上,可能根本不會去調查镖局裡的異常,也不會去注意那個什麼陳子玉是哪種瘋法,帶出來的物品又有哪些不對……他的做法十有八九會是交镖以後徑直離開镖局,然後到外面和其他镖師或者武林人士打聽一些八卦之類。

最後他雖然也能得到幽冥山莊的消息,但卻并不會真正親眼看到帶出來的物品,更不會做出“幽冥山莊裡面沒有珍寶”的結論。

這是做事習慣和方法的不同,漫長的妖怪生涯使得歲寒習慣性地忽略人類,對身邊的事情漠不關心,這一點在金巧巧的位面已經凸顯得很明顯了——哪怕明知道金巧巧會有生命危險,也明知道自己并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去監視金巧巧的生活情況,但歲寒也壓根沒想過去找一個能夠時刻近距離接觸金巧巧的位置,比如助理、鄰居、朋友或者戀人一類。

當然,如果歲寒真去試了,也是會失敗的。作為重生者的金巧巧對于所有在前世經曆中沒有出現過的人和事都很關注,對于靠近自己的人也非常警惕——她最大的秘密就是重生,而在重生初期,她對于以任何理由接近她的人都堅決地保持着敵意和距離。

但那是金巧巧這個主角的特殊性質決定的,歲寒完全沒往這方面想過,這就是他自己的問題了——這就好比你看到前面姑娘的裙子卡在内褲上了,你提醒她她也不一定領情,反而可能把你當成色狼……但是你看到了完全沒打算提醒對方,看着對方翹着裙子走進人群,那麼你這種行為肯定也有問題……

【完成任務的時候,顯然思路和目的很重要……緊接着要做的,就是以達成目标為根本目的,根據思路來确定一系列的行為模式……而不該是慢慢跟在劇情裡面觀察,擎等着事到眼前】歲寒默默回憶着今天的行動,總結着經驗。

作者有話要說:

每一個劇本裡面,歲寒都在學習新東西,第一個劇本裡面他學會了任務的完成方式,第二個劇本裡面他知道了如何利用身份來掌握新技能,第三個劇本了解了能量劇本是怎樣的情況,順便開了個小車,第四個劇本則是了解了自己的弱點,以及發現獨自進行任務的不可靠性……

但是在此以前的所有劇本,歲寒都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順着故事溜達,等事到眼前了再去進行糾正和處理……雖然因為運氣還算好,目前還沒有搞砸,但是按照這種随波逐流的做事方法,搞砸隻是遲早的事情。因此現在這個劇本,歲寒要學習如何成熟地規劃任務的完成,也就是弄清楚他到底進劇本裡要幹嘛,如何去幹。

幽靈山莊(4)

按照庫洛洛的要求,歲寒在重陽城裡的茶坊酒肆都遊走了一番,從幾個歌姬幫閑那裡打聽到了不少現下江湖中人在城裡的情況。不過似乎是因為涉及到财富和力量,所有人都對外人相當警覺,歲寒觀察了一番,卻并沒有去招募邀請這些人。

且看且走了一圈,歲寒一路去向了庫洛洛所在的福威镖局——話說雖然镖局這個東西雖然是清朝才出現的,但似乎所有的武俠小說裡都會提到镖局這種特殊的行當。

靠近镖局大概還有四五百米,歲寒就感到了庫洛洛的能力,鍊接識海以後就聽到了庫洛洛的聲音,原來這個能力不僅可以用于聯絡,而且還有一定的偵查能力。

【歲寒找我有事?我不在镖局,你在附近找個地方等我吧。】

歲寒于是和庫洛洛約定在附近的一家茶肆碰面,這個時候的茶肆主要賣各種煎茶和涼飲,後世那種水泡的大碗茶是沒有的,作用類似于現代的咖啡吧,甜品屋一類。

來的不僅有庫洛洛,灼炎卻也在,兩個人手上提了些東西,用包袱裹住不知道是什麼。

簡單向庫洛洛彙報了一天的見聞,歲寒最後總結道:“感覺這些人都是不願意和其他人同去的,我們恐怕最後隻能和主角同行了。”

庫洛洛卻隻是用手捂住嘴角,溫文爾雅地笑道:“不需要在意那種事情,其實是否邀請别人入隊都是不重要的,我今天也隻是需要歲寒你做出四處打聽的樣子就可以了……這樣一來,首先是不知道或者不清楚此事的江湖人士中會有更多人知道那個山莊的事情,其次,對于已經知道的人來說,你的行動相當于告訴他們,很快就有人要去探查幽冥山莊了。”

頓了頓,庫洛洛繼續解釋道:“沒有人會在這種事情去主動和别人組隊,但同樣的,也沒有任何人願意比别人慢上一步,畢竟如果動作慢了,很可能會什麼也撈不到……但是如果太早了,又會成為探路石和炮灰。因此,隻要讓這些人知道很快就會有人有所行動,那麼他們自然會注意你們的出發時間,待到你們出發,他們自然會找借口跟上或者同去……我們并不真的需要邀約任何人。”

歲寒:“……”但你昨天明明不是這樣說的。

大概是看出了歲寒幽怨的眼神,庫洛洛笑眯眯地解釋道:“昨天不跟歲寒說,主要是希望歲寒在今天的行動時能有更高的真實性罷了。”順便也觀察一下這人的腦力到底處于何種水平上……結論很讓人高興,這人果然和窩金差不多,服從性強,腦子不好使,這就很好辦了。

歲寒直覺似乎有哪裡不太對,但是又說不出來,看對面兩人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隻好把自己的疑惑吞到了肚子裡。

【有搭檔和隊友果然是比較重要的……但是陌生的搭檔和隊友就太不可靠了,這個庫洛洛顯然是個很擅長布局和設計的人,要是隊友固然比誰都可靠,但是如果對方決定要賣掉我,我似乎也沒有太多的掙紮餘地……】

雖然這麼想了,但歲寒也知道自己現在并沒有太多其他的方法,更何況他本來就是來向前輩學習的,思慮太重除了增加三人之間的隔閡并沒有太大價值。

回到客棧,追命已經在了,他今天沒有帶鬥笠,隻是有些邋遢浪蕩地撐着手坐在客棧大堂的一角,面前仍然是放着他那酒葫蘆。他的身邊坐着一男一女兩人,男的英俊帥氣,女的俏麗端莊,簡單點來形容,就是那種出現在影視作品裡一眼就能看出來大概是男女主角的人。

看到歲寒走進客棧,追命主動打了個招呼,歲寒也就順勢在桌邊坐下了,四個人剛好圍着桌子坐滿了一個小桌。

跟着歲寒進來的幫閑立刻湊到了桌邊——所謂的幫閑,其實就是一些混混閑漢,他們沒有正經工作,平時賺錢就是跑到各家飯館酒莊門口坐着,眼看着客人進了飯館就主動過去詢問,打掃,點菜,送餐,擔任服務員的工作,順便換些賞錢。他們能幫店老闆節約人工,又不要工資,因此老闆們樂于讓他們幫忙。對于店小二們來說,高峰期能夠多幾個人搭把手,既能減少自己的工作量,又能避免人多活多出現失誤,反正他們有固定工錢,不差那兩個賞,因此也是無所謂的。

隻見這幫閑活潑潑地擦了擦桌子,向歲寒四人問道:“幾位俠士點餐了沒有?要不要試試這家店的招牌菜?我今天偷偷去後廚看了,今天大廚做了蟹釀橙,難得得很啊……一共也沒多少橙子,總數可是不多。隔壁如意樓今天出了新糕點,栗子做的,據說是南邊新來的方子,估摸着新糕也快要出爐了,要不要去給幾位買點?”幫閑就是有這個本事,他不僅是幫你在你坐的這家飯館裡忙活,還能兼顧跑腿,買點心,配水果,請歌姬等等,好用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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