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從陸言拙那回來後,得知藥渣中仍有那兩味藥,他就增派了人手,加倍小心提防。可不管怎麼防範,藥渣中那兩味至陰至寒的氣味始終揮之不去。下毒者猶如鬼魅,纏着他不放。
他心中帶刺,吃不好睡不着,短短半月,憔悴了不少,原本高大的身形如枯木般漸漸萎縮,行将就木。
“吱嘎”一聲,門開了,容山端着酒壺進來了。
在一旁服侍的盛夫人接過藥酒,走向床邊,道:“老爺,喝點暖暖身吧。藥暫時不能喝了,這酒是齊大夫特意給你配的,據說也有治療風濕的效果。”
盛泉掙紮着爬了起來,由于卧床太久,臉色不是很好,黑中帶紫,隐隐泛着一層死氣,雙手劇烈的抖動。盛夫人将酒倒入碗中,拿了調羹舀了一口,輕輕吹了吹,遞了過去。
容山躲在門外,趴在窗戶旁冷眼旁觀,眼看盛泉就要喝下去,耳旁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等一下!”
黑衣玄發的少年從黑暗中閃現出來,無視容山的抗拒與掙紮,一手揪住他領子,一手推開房門,将人重重地扔到地上後,回頭又喚道,“大人,可以了!把人帶進來吧。”
門後走出來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身材颀長,面容清隽,一身白衣襯得人清清冷冷,不可親近。
容山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擡頭,看到青年手中押解的那人,仿佛遭了晴天霹靂,滿臉的驚愕與恐懼。兩人對視一眼,立馬各自回頭,似乎想裝作互不相識。可惜,兩人太過年輕,功力不到家,真相早就在他們對視的那一眼中揭示了。
“喂,你們下一步是不是想要裝作不認識啊?”
蘇木扳過兩人的臉,一個十四五歲,一個十六七歲,五官是那麼的相似,若說兩人沒關系,估計沒人會信。
“來,幫你們相互介紹下。”
蘇木将兩人推至盛泉身前,又在容山懷中搜出加了料的瓷瓶,笑嘻嘻道:“容山,十五歲,五年前賣身葬父來到盛家。楊閩,十六歲,五年前入董家做了小厮。”
“楊閩?容山?楊……容……閩山?你們……你們是!”
聽完蘇木的介紹,盛大人突然開了竅,輕聲重複了一下兩人的姓氏,忽然一個激靈,神情大變,掙紮着從床上爬了起來,用手指着兩人,顫巍巍道,“你們兩個到底是何人?!”
楊閩是董為正的小厮,董大人毒發身亡的時候,蘇木見過。當時蘇木還曾問過他,董大人是否有癫痫舊疾,他還很激動地否認了。
此時,見弟弟被蘇木從懷中搜出瓷瓶,人贓俱獲,知道一切都瞞不住了。
神色由一開始的慌張變為驚恐,又由驚恐轉為安然,眼見平日裡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盛百戶,此時如同見了鬼似的,滿臉恐懼,楊閩忽然哈哈大笑,站起身,挺直了腰闆,大聲道:“大人,我們是誰,你不知道沒關系。但是,楊容這個人,你還記得嗎?還記得風雪之夜帶你們走出閩山,卻再也沒回來的楊容嗎?!”
楊閩紅着眼,兇狠又帶着鄙視地看着盛泉,一字一句道:“我清楚地記得那是六年前的臘八。我娘懷胎八月,行動不便,在家做女紅。家中存糧不多了,眼看寒冬将至,父親怕一家人吃不飽,就不顧母親勸阻,冒着風雪去山中打獵。
翌日,父親打到獵物,欣喜萬分,正準備回來。不料,在山中遇到三個人。父親雖是獵戶,但也讀過一些書,生前最是崇拜那些讀書人。不忍心見他們在雪山中迷路,彈盡糧絕而亡,就自告奮勇領他們出雪山。臨行前,怕娘擔心,就寫了一張字條塞在獵犬的項圈中,讓它回來報信。
我娘收到信後,在家整整等了三個月,直至冰雪融化,小妹降生,都沒等到父親的歸來。後來春暖花開,她不顧産後虛弱,硬是帶着我,進山尋找我父親的蹤迹。
結果……
呵呵,你們猜,我和我娘找到了什麼?”
楊閩說到這,語氣變得陰森不定,面容猙獰狠厲,如同地獄歸來的勾魂使者,令人不寒而栗。蘇木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預感,不由自主地往身旁某人那靠了靠,汲取一些臆想中的溫暖。
“我和我娘曆盡千辛萬苦,翻遍整座閩山,才找到我父親的遺骸。冰冷的山洞中,他的頭顱孤零零地擺放在那,雙目緊閉,四周散落着一些吃剩的骸骨。
我娘以為他遭受了猛獸的襲擊,悲恸過後,強忍心酸,抽噎着收斂他的遺骨,卻發現他骨頭上的肉是被鋒利的利刃割下的,山洞裡還隐隐有着使用過篝火的痕迹……”
楊閩擡頭,無視陸言拙和蘇木眼中的駭然,狠狠地盯着盛泉,厲聲道:“是的,我的父親不是死于猛獸之口,因為猛獸不會使用利刃,那他到底是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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