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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如何走到這般地步的?
玉章一直在想,若是當初慕青玄未來冥界便好了,若是沒有什麼五萬年壽數的冥主桎梏便好了,若是他們曾經并未如此相互依賴便好了。
冥主在冥界過了千餘年,玉章便在無盡地獄中過了不知多少年。
他知道他偶爾來無盡地獄,也知道他為了冥界修行了禁術。
但他們從未有半點交流。
無盡黑暗中,隻能探知到彼此的氣息,隻能确認對方還活着。而後,沉默着,度過短暫的一瞬,再次等待下一次的相見。
因為時間流速的不同,他甚至在漫長歲月中記不清,他們多久會見一面,更多時候,他隻能在腦海中回憶當初的彼此。
久而久之,他便隻記得那時的那個少年。
如今看着面前青年急速老去,玉章垂眸默然良久,才低聲又問了一句:“你當真,要為了冥界做到如此?”
他們的交談十分近,近到隻有冥主聽到了他聲音中的一絲掙紮。掙紮什麼呢?路已走到了這裡,既然選了,便要走至終點才能不負當初。冥主目光從他面上掃過,落在了虛空:“我既為冥主,即是一界之主,也是一界守衛……”
面前的玉章忽然伸出手掌抵上了他的胸膛,低垂着頭,發絲被狂風吹亂,擋住了整張臉,那表情便再也看不清楚。
冥主感受到一股強大澎湃的法力從他的胸口炸裂開,迅速地席卷整個身軀,他的肌膚老化就在這一瞬停止了,轉而更為迅猛地皲裂散落。
他知道對方不願聽他的一些堅持,但他一直将那些信念刻在靈魂裡,守衛着冥界到了生命盡頭,那些他曾挂在嘴邊的言語,此刻便是他靈魂的功勳:“如有朝一日,冥界當毀,冥界之主,定要死在冥界之前……”
玉章終于被他激得擡頭,目光狠厲:“那我成全你。”
冥主幾乎是一刹那間化作了無數光點,閻羅大陣陣眼被破和冥主身死,雙重刺激下,其他閻羅幾乎是在一瞬間一同受到反噬,紛紛吐出一口血來。老七老八邊擦着嘴邊血迹邊對着玉章咒罵,然而玉章并未放在心上,隻趁着衆閻羅重傷無暇他顧時,竟未繼續動手誅殺其他閻羅,隻快步退開,并順手将宋心悅帶了出去。
“定魂珠!”
判官驚呼。
衆閻羅聞言心頭更是一凜。
但他們的緊張全然是無濟于事。玉章甫一退回洛水上空,都未回到那團烏泱泱的黑雲前,便伸手将宋心悅額心的朱砂剜了出來。
定魂珠閃爍着耀眼紅光,一離開宋心悅的軀體,嬌嫩的少女額頭破開一個鮮血淋漓的洞口,随後如破布一般毫無生氣地掉落下去,恰好落在判官歸書的身側。
在場的除開宋雲鶴一家三口便再也沒有凡人,無需探查,便已能判定,宋心悅在定魂珠被剜出時,便失去了生命。
判官木然摸着自己的胸口,那裡還跳動着,他們的共生法術,并未反噬到他身上。
但此刻他并未産生半點慶幸的情緒。
倒是十分後悔,若是他未将她打暈,是不是還有機會保有一命?卻全然想不起,那個玉章出入他們大陣如入無人之境。
瞬息之間,冥主身死,定魂珠到手。
妖帝與魔霧興奮得準備享受勝利的喜悅,那團魔霧當仁不讓做了先鋒沖了下來,滿心以為能将那殘破大陣沖個七零八落時,卻被狠狠彈了回去。
見狀,妖帝皺眉仔細打量了一番還在須臾境中的衆閻羅,目光最後落在了那個白衣白發的青年身上。
這着實是意料之外,玉章也偏頭審視着慕白,見到那人身上逐漸漫上一層若隐若現的白光,目光逐漸冷暗下來。
那層白光他可太熟悉了。
當初冥主被選定時,那人身上也曾漫上過這樣一層白光。
這意味着,隻要能凝出閻羅法相,便能成為閻羅,繼任冥主,執掌冥界。
而此刻忽然成為了雙方焦點的慕白,意識卻飄忽了起來,眼前似乎劃過了無數畫面。
恍惚間,似乎在冥主身軀化歸天地的一瞬間,慕白似乎看到了從前那個總愛将雙手攏進衣袖的和善青年對他笑了笑。耳旁是他曾無限遺憾的話語,讓他幫着轉告下一任冥主之責。
冥主之責,不管是冥主認為的,還是慕青玄教導的,他都爛熟于心。
并且在近萬年的生命中,已将冥界視作職責。
或許便是這份責任加諸于自己内心,冥主身死的刹那,他的身體裡忽然湧現出一股強大的力量,竟然讓他就這麼将須臾境和冥界維持了下來。
前任冥主身死,新任冥主誕生,若要取得輪回井又不可強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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