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發作是什麼時候?”
“也就這兩天了吧。”
莫莫忍不住嗤笑出聲,“你們那兒玩得真花。”
蘇黛忍不住反駁:“我和他們可沒關系,我隻是個打拳的。”
“我知道。”
莫莫強顔歡笑道:“如果發作的時候……”
“不解毒,次數多了,爆體而亡,屍檢查不出來。”
莫莫渙散的雙眼重新聚焦,微微俯身,直面蘇黛,“你們那兒,有人因為這個死嗎?”
蘇黛長籲一口氣,關上箱子,在沙發上坐正身子。
“暫時還沒有,但是這麼多年,從我們那出來的所有藥的效果,沒有出差錯的。”
莫莫視線轉向窗戶,窗簾剛剛被她拉上,透不進一點光。
“我知道了,謝謝你。”
蘇黛微愣,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見莫莫說謝謝。
她提起箱子,作勢離開,搭在門把上的手一頓,“血檢結果明天就能出來。”
蘇黛沒有聽見莫莫回話,輕輕關上門離開。
莫莫盯着被風吹動的窗簾,越想越生氣,甚至全身發抖。
莫國華真是好樣的。
不知是不是被氣得上火,莫莫感覺自己心跳咚咚作響,腦子火燒火燎的疼。
她張開手,一片濕濡,呼吸也漸漸急促。
不對勁。
這是發作了嗎?
看來不用等明天了。
她可不能死,還沒見到莫國華死呢,怎麼能死在莫國華前面。
浴室裡,冰冷的水沖刷着她顫抖的身體。
這一夜,她硬生生熬了過去。
隻是不知道,還有沒有下一次熬過去的機會了。
天光大亮。
晨風偶爾吹起窗簾,樹枝上的鳥兒趁機窺見室内春光,忽的聚作一團,叽叽喳喳高談闊論,又蓦的散開,像是知道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四下傳遞。
房門被敲響。
莫莫身上的衣服一片狼藉,昨晚她在浴室睡着了。
她随意裹了一件外套,走向門口。
南煦提着一堆東西站在門口。
莫莫那漿糊般的腦子,讓她看不清南煦的神色。
“寶寶!你怎麼了?身上怎麼都是水?”
南煦擠進房間,急切地問道。
下一秒。
莫莫直接倒在他的懷裡。
床榻上。
南煦擔憂地換下毛巾,眸色晦暗地盯着莫莫裸露的手臂。
那上面的疤痕依然清晰。
……
晚上,南煦将做好的飯菜放在桌子上。
他瞥了眼蔫兒哒哒的莫莫,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寶寶,吃點東西?”
“好。”
南煦一勺勺仔細喂着莫莫。
他擦去莫莫嘴角的污漬,瞥了眼她的手臂。
“寶寶沒塗我之前給你的去疤藥嗎?”
“塗了啊。”
南煦嗓音明顯啞了,“但是寶寶身上的疤痕幾乎沒怎麼消,隻有手臂消了點。”
他給她換掉濕衣服的時候,全都看到了。
莫莫聞言一愣,他記得之前疤痕的樣子?
她一年四季都穿着長袖長褲,别說裙子,連短袖短褲都不穿。
主要身上的疤痕太醜了。
醜到連她自己都不願意多看的程度。
所以這一個月他根本不可能看到她身上的傷,一次就記得那麼清楚?
莫莫怔怔地看着從大腿根蔓延到膝窩的疤痕。
這是她七歲那年,被莫國華倒立吊在窗外的時候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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