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晉北府一丘八第二千一百六十四章粗飯難咽抱兒哭
說到這裡,卞範之勾了勾嘴角:“靈寶,大家跑了一夜,又累又餓,這船上條件比不得建康城,我吩咐軍士做了一碗米粥,你先将就着吃點吧,這個時候,沒力氣可不行啊。”
卞範之手一揮,一個軍士端着一個粗口大海碗盛的米粥,放到了桓玄面前的船闆之上,這碗甚至都不是白色的大米,而是那種粗黃的小米粥,上面連根魚幹也沒有,飄着兩根青菜,顯然,就是平時這些水軍兵士們的飯食。
桓玄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盡管他知道,這個時候提什麼蜜汁熊掌是天方夜譚的事,但是已經過了多年養尊處優生活的他,已經不可能再象三十年前,到軍營之中跟最底層的士兵一個鍋裡吃飯了。而看到這樣的飯食,他不僅毫無食欲,連想吐的感覺都有了。
可是桓玄剛想說點什麼,就一擡頭撞上了卞範之那冷厲的目光,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隻聽到卞範之的聲音在他耳邊冷冷地響起:“陛下,将士們自己都沒有吃飯,卻是先給您奉上了他們能拿出的最好的飯食,請您不要辜負這些對您忠心耿耿的将士們的心哪。”
桓玄咬了咬牙,一把端起了這個碗,連筷子也不拿,閉上眼睛,就往嘴裡灌,隻是這米湯又鹹又澀,甚至沒什麼鹽,除了苦味,啥也吃不出來,桓玄隻灌了兩口米湯,就再也無法下咽了,從嘴到喉嚨都塞滿了這些難以下咽的東西,就象逼着豬去吃糠皮一樣,臉色通紅,連氣都快透不過來了。
一隻小手,撫上了桓玄的胸口,卻是那桓玄的幼子桓升,這小子昨天在睡眠的時候被陶淵明從其母親劉婷雲身邊接走,交給卞範之,一路帶到船上,桓玄連那些書畫也顧不上,就是把這個獨子一直帶在身邊,在這個至暗時刻,這個小子的純真與可愛,大概是對這個落難天子唯一的安慰了。
而現在的桓升,兩隻烏溜溜的眼睛一眨一眨,盡管這個孩子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看到父親的那個表情,知道他現在很難受,他以為跟自己吃飯給噎着的時候一樣,也就象平時裡大人教他的那樣,上前去為自己的父親撫胸理氣,想讓自己的父親能好過一些呢。
桓玄終于忍不住心中的悲憤與痛苦,一把把桓升抱進了懷裡,放聲大哭,所有的帝王風儀,都顧不上了,而那大業傾覆,功敗垂成的遺憾,悔恨,盡數随着他的淚水,在這船艙之中流淌,大楚的霸業,一如這滾滾的江水,一去不複返,天下的人望,就跟這江水一樣,盡向東去,投向那個新崛起的男人。同一時間,兩個地方,舊帝新君,不約而同地抱着一個孩子在放聲大哭,難道,這就是冥冥的命運之手,給這充滿了紛亂的人間,一個新的暗示嗎?
半天之後,建康,宮城。
劉毅和何無忌一身将袍大铠,在他們的身後,站着三千盔明甲亮,軍容嚴整的甲士,昨天還隻是帶着小規模的兩百多人入城的這兩位巨頭,今天就已經用着城中武庫裡的軍械,把自己在城中的手下,新投向京八黨的城中世家們的家丁部曲們,全都武裝了起來,會合着早晨入城的先頭部隊的一千步騎,在這宮城,也是朝堂之前列隊,所有人都神彩奕奕,兩眼發亮,看向了那大道,今天,是入城式的開始,按計劃,這次建義的首領,京八黨真正的帶頭大哥,劉裕,這個已經名動天下的男人,将帶着他那戰無不勝的虎狼之師,在淝水之戰的獻俘禮二十年後,再次昂首挺胸地進入這座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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