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晉北府一丘八第一千九百六十二章木甲機關打頭陣
一個三十多歲,與那些披發教徒們形容迥異,束發綸巾,一看就是個讀書人的文士,走了出來,兩個親衛開始往他的身上套起皮甲,惹得這個清秀文士不停地叫着:“輕一點,輕一點。”
這個文士的左臉之上,有一塊銅錢大小的紫色胎記,讓他整張清秀的臉,顯得那麼地不協調,要用白璧微瑕來形容,再是合适不過。孫芳兒笑了起來:“張先生,上次不是說有辦法消掉你臉上的這塊胎記了麼,怎麼我這一看,好像顔色更深了啊。”
這個被叫做張先生的,名叫張綱,乃是吳地的一個書生,張氏本是吳地大族,但是自東晉開國以來,被高門世家多次打擊,張綱家族,也是給庾家奪了祖傳的莊園田産,成了一個隻擁有百餘畝薄田的小地主,還要納稅服役,比起平民自耕農,也好不了多少,所以就跟吳地的大部分失地土著家族一樣,全家世代信上了天師道。
但是張綱的手中,有一部家族祖傳的木甲機關術殘本,據說其先人曾經是墨家門徒,後來墨家滅亡才逃難到了吳地,而這些殘本機關術,也是先輩所傳,張家世代研習這種機關術,但不得其法,隻能做些磨坊,水車之類的農具,直到一個機緣巧合的機會,盧循與張綱相識。
盧循的手上,有盧氏所傳幾乎整套的諸葛機關術,也是源于春秋時的上古秘法,與這些墨家機關術的殘片相對照,不少百思不得其解的技術難點,迎刃而解,加上張綱天生癡迷于鑽研這種木甲機關,可謂如魚得水。
短短幾年時間,張綱就制造出了大量可用于實戰的木甲,雖然沒有那青龍郗超的大力金剛這種,可以用黑色妖水驅動的鐵甲殺器,但是現在一字排開的那二十餘部輪式木甲,卻都是出自張綱的傑作!
張綱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次的藥水又失敗了,罷了,就這樣吧,當年我本欲投入王家的幕中,做個幕僚,就是因為他們嫌我這張臉不太體面才沒要我,哼,我就是要讓這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大族,見識一下以貌取人的後果。三教主,現在是要出動木甲,強攻敵軍大營了嗎?”
徐道覆點了點頭:“嗯,我的兵力,要随時支援兩翼,現在左營即将突破了,不能給敵軍分兵救援的機會,需要三處同時發動,讓木甲在百步之外,攻擊敵軍中央主營的營門,掩護辎重兵填平壕溝,清除路障,等我一聲令下,就全線突擊!”
張綱笑着站上了一部小輪,看起來,就象一個後世的輪滑,兩根木杆,操縱在他的手中,而一塊厚重的,鑲着鐵皮的木盾,擋在他的身前,把頭部以下的整個位置都掩蓋得嚴嚴實實,他操縱着兩根木杆,這部自走輪車,向前輕快地滑行起來,如同一輛電動車一般,前線的軍士們紛紛避讓,閃開一條通道,而百餘名護衛,則緊随其後,很快,就湧向了正前方。
盧蘭香勾了勾嘴角:“當家的,你為何這回要讓這個酸書生打頭陣?那些個木甲機關,真的有這麼好使嗎?”
徐道覆的眼中冷芒一閃:“劉裕深通兵法,這營寨的布置可謂暗藏殺機,我也看不出現在他的打法是什麼,小心使得萬年船,如果讓重兵上前,給他火攻或者是用投石機,重弩攻擊,就虧大了,反正那些個木甲可以随時造,給張綱一個發揮的機會也不錯,你們可别忘了,上次打敗高雅之,就是靠了這些木甲機關,擋住了高雅之中軍騎兵的反沖擊呢。”
孫芳兒笑道:“可是這回是強攻敵營啊,如果對面真的有投石機,那我們的木甲怕是擋不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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