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都是修道者,這樣普通的落石根本傷害不到他們,随便撐起一個禁制就全彈開了,讓他們呆立在原地無法動彈的,是房屋被摧毀之後暴露出來的,那些原本被掩埋在門後的東西。
外界的自然光亮沿着房屋被劈開的縫隙透了進來,照亮了被隐藏在黑暗中的……祭品。
江晚草草掃了一眼,滿目都是殘忍又古怪的東西。西靈元君明明是個不愛整理房間的人,但是這屋子裡擺着的東西卻全部分門别類地碼放整齊了,還一個個标着标簽,詳細寫了用途。
碎骨鍊,由五種種族的骨頭混合而來,與人魚皮同用可召喚喜金剛。
骷髅冠,無量神所需祭品,常于夜間遊林,喜食生人血肉,有大力。
……
滿目都是,什麼都有,龍鱗龍筋,人魚的心髒和眼淚,人族的頭骨,獸族的血肉。
還有沒死的活物,當胸插着一把割血刀,一點一滴地往下放血。
“她殺雪儀,是要把她做成祭品嗎。”敖烈一字一頓地說,他平日裡雖然也不吝于下殺手,但這種完全的虐殺還從沒見過,滿目的血腥氣殘忍地提示着他某種可能性。
“雪儀也在裡面嗎?”
“我們找到的那具屍體真是她的嗎?不是這個魔修做出來的傀儡嗎?”
他脊背上爬着一股涼氣,心中卻湧動着熱血,碰撞在一起,讓他不禁發抖起來。他不是害怕,隻是忽然意識到自己師妹死前可能遭遇了什麼,又忽然意識到仇人就在眼前。
敖烈心中湧動着一鍋開水,咕噜咕噜,把他的理智全給燒沒了,他的眼睛在廢墟中迫切地尋找剛才那抹華服的影子,隻想着要殺了她給自己師妹報仇。
薛懷朔心裡卻什麼都沒想。
他沉默地看着這些血腥的秘密,似乎終于明白了自己師父假死的意義,又一下子無法将平常那個熱心善良的男人和眼前滿溢着鮮血的辛密聯系起來。
薛懷朔一點眼淚都沒有,他默默地想着“師父為了自己的女兒才做出這些事情來,他雖然是心甘情願的,但如此違逆自己的本心,想必已經煎熬了半輩子”。
“他隐忍犧牲了那麼多,隻為了給自己的女兒一線生機,如今不僅沒有救回自己的女兒,反而自己也把命丢在了這個又殘忍又狠毒的女人手上”。
薛懷朔的道德教育一直很失敗,他如今也不覺得自己師父做得不對,甚至想若是有一天自己妹妹沒有了,他也做得出這樣的事情去救回她的性命。
當然是妹妹更重要,别人的痛苦和他又有什麼關系。
他感覺到身旁自己堂弟尖銳的憤怒,甚至還有點奇怪自己為什麼不生氣,眼前這個女人明明殺害了他的師父。他隻是想着要把長生不死藥拿到手,以備不時之需,妹妹的病似乎并沒有那麼容易好……
這些事情在他腦海中一閃即逝,便被往後退了,他明白當前的要務是殺了西靈元君,阻止她召喚任何一個魔物以引起不必要的變故,要是可以,最好别弄死了,因為他還想問問長生不死藥的下落——如果真的有的話。
他們很快就發現了西靈元君,她一點也不害怕正在滾滾下墜的落石,已經走到了很裡面的一個錫器盆子旁邊,把手放在了一個精緻雕刻過的頭骨上,如果沒看錯,那頭骨裡還籠罩着什麼軟趴趴的東西。
江晚沒看清,她隻是忽然想到剛才在外面看到的那個小馬雕像,明白過來她雕刻東西練手是為了什麼。
西靈元君所在的地方已經很裡面了,從外面看起來她的那個小房間并不大,但是裡面卻延展了那麼寬廣的空間,不禁讓人聯想起喬五兒那個異曲同工的院子。
她手中的頭骨是個法器,塗了金銀,用血浸染過,很正式的樣子。當西靈元君把手放在上面的時候,江晚甚至還隐約看見那個空洞的眼眶冒出光來。
敖烈手上已經拿出一柄弓箭,他與人打架的時候經常用龍身,但是眼下顯然不是變化為龍身的好地方。
他長臂伸屈,箭已射出,箭羽帶起的勁風幾乎要割破人的皮膚,蹭蹭蹭三箭破空而去,将西靈元君手中的頭骨硬生生地釘在原地,隻是不知道那頭骨上用了什麼樣的術法,被這樣射中都沒有裂開。
薛懷朔手上殺招已至。
西靈元君知道手上的法器一時半會兒用不了,于是倉促拔劍接下他這一招。
她用的是一柄軟劍,劍招變幻如夢似幻,劍身顫動不已,仿佛鬼魅一般。
薛懷朔當初認出她的三昧隻是遠距離匆匆一瞥,沒看出什麼特别要緊的東西,後來又怕她發覺不再使用三昧刺探她的情況。如今既然已經談崩,便不再介懷,自身後睜開數百隻眼睛,死死盯着她的身形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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