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刀又如何,于項霸天來說不過一個虛名而已。
他想要的一直是刀道興盛,能逢敵手。
無敵是多麼寂寞,不曾登臨絕巅之人,永遠無法體會此話的深刻。
若問世間誰是最純粹的刀修,唯他一人爾。
在他心中,除了刀,一切皆可抛棄。
年少時,從劊子手父親手中接過那柄異于尋常的斬頭刀,此生便與刀結下了不解之緣。
按照祖訓,一生隻能斬首九十九。
砍了九十九個罪犯的腦袋之後,他離開了霸天城,闖蕩江湖。
沒有領路人,更沒有朋友,一人一刀在江湖上流浪了十年。
回到霸天城之時,在戎狄的戰火之下,霸天城已經變成了一座黃沙之中的空城。
再後來,他一人深入漠北,親自斬了戎狄屠城大将的首級。
自此之後,他便一人一城,獨坐霸天城頭,放言要以一人之力,挑戰整個江湖刀客。
再後來,他便無敵刀道一甲子。
此生也隻願與刀客交手。
回望此生,他的覺得無所遺憾。
父母壽終正寝,恰能棺前服喪。
浪蕩江湖十年,無師友無牽挂。
至于恩仇夙願,早已一刀了盡。
他的一生沒有那麼多的大風大浪,如同天選之子一般,一路高歌,坐穩天下第一刀。
他看向北方那座孤城,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緩緩低下了頭。
無敵刀道一甲子的項霸天就此隕落。
正如他的崛起一般,華麗璀璨似暗夜流星。
說實話,他給世人的印象,隻有那一道高座孤城頭的背影。
甚至大部分江湖刀客都不知道他生的是那般樣子。
提起他,能想起的隻有那柄棺材闆大的霸刀,以及端坐黃沙孤城頭的模糊身影。
好似人們記住的隻有他的名字,他的名聲,沒有記住他的人。
如今霸刀已毀,大道被斬,世間更是再無人能記起他的模樣。
或許世人感歎更多的是那座壓在所有刀客頭頂的大山終于轟然崩碎。
而不是那個曾經的天下第一刀如何而死。
沒有辦法,他給所有刀客的壓迫太強,強到天下刀客竟無一人敢主動到霸天城下拔刀。
老孫頭看向南方,用力的挺直已經不可能在挺直的身軀。
随手撿起一片凋零的黃葉,掏出腰帶上殘餘的一小撮煙絲,用顧浔的方法緩緩卷起。
叼在嘴中,用力猛吸,卻已經不能像以前那般無火自燃。
倒是鮮血順卷煙一滴一滴,滴落在地。
他用牙艱難的咬着煙尾,不讓其掉落地在,呢喃自語道:
“小姐,以後的路你可慢慢走呐,老孫再也不能給你趕馬車了。”
方才說出此話,他便露出一臉苦笑。
有顧浔那城府深的可怕的小子在身邊,想來小姐也不會受什麼委屈。
若要是受委屈,也隻有可能受那混小子的委屈。
想到此處,他無比懊惱。
覺得那一煙鍋打少了,應該再多來幾煙鍋,免得小姐以後受委屈,無人替她出頭。
不過他不擔心小姐受外人的委屈,畢竟顧浔那混小子的護短程度,一點不輸王爺。
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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