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已經和娘談過了。&rdo;劉大哥倒是沒有繼續反駁劉德瑜,他出人意料地道,&ldo;想在桂樹繼續念也好,你要上國子監,家裡人是隻有支持你的‐‐&rdo;劉太太可能不太同意,她發出了模糊不清的一點聲音,劉大哥轉而對她道,&ldo;娘,這個問題我們談過了的。妹妹要上學就讓她上,隻有考不上沒有不支持的……&rdo;在家裡找到了一個同盟,劉德瑜的表情明顯是放松了不少,她的語氣也軟下來了。&ldo;你說真的啊?&rdo;&ldo;不騙你。&rdo;劉大哥的話裡多了一點笑意,&ldo;小瑜,我們都在門口站了好久了。&rdo;劉德瑜這孩子其實也沒什麼倔脾氣,或者說倔脾氣也不是對着她哥的,她的手慢慢地搭到門把上,&ldo;……你保證進來以後不反悔?&rdo;&ldo;我保證。&rdo;劉大哥可能還偷偷地笑了一下,他對妹妹的态度,溫柔得讓人都妒忌。&ldo;可以開門了嗎?&rdo;劉德瑜就慢慢地握着門把,把反鎖打開,拉開了門。一直沒有做聲的劉太太當先走了進來,臉色很臭直入裡屋,劉大哥倒是沒她快,還站在門口做了個推門的動作。兄妹倆目光一對,劉德瑜的眼圈忽然紅了,她哇地哭了起來,撲入大哥懷裡,抽噎道,&ldo;哥!她罵我!&rdo;含光趕快把握機會,&ldo;德瑜啊,那什麼,我先走了……&rdo;劉德瑜還埋在哥哥胸前哭呢,她含混着點了點頭,算是知道了。含光也不會和她計較禮貌,沖劉大哥禮貌地點了點頭,就要鑽出去。還是劉大哥先道,&ldo;啊,這位就是李姑娘了吧。&rdo;他認得她?含光想了一下,也明白估計劉德瑜和哥哥是很親密,會閑聊到自己的關系了,所以劉大哥一猜就猜到了。&ldo;是啊,今天來給她送個卷子。&rdo;她尴尴尬尬道,&ldo;這就走了,呵呵、呵呵……&rdo;&ldo;去年那件事,多承您照顧了。&rdo;劉大哥的神色柔和下來。&ldo;德瑜不懂事,給你添麻煩了‐‐那天也讓我很擔心她。&rdo;含光這才想起來,兩個人之前是見過面的,那一次大概她沒看清劉大哥,劉大哥是把她看清楚了。難為他記性好,到現在都記得。&ldo;沒事,應該的,誰讓我們倆好呢。&rdo;她還是很尴尬,尤其是劉德瑜一邊哭一邊在說着她媽媽對她的如何如何不好。&ldo;那我先走了!&rdo;也不等劉大哥回話,一低頭就鑽出去了,要不是多年的儀态養成習慣,含光都能小跑起來……出到甬道裡,才看見王阿姨拿了個茶盤在走,含光忙把那邊的情況告訴她了,又道,&ldo;我這就走了,您也别送,快進去看看吧。&rdo;王阿姨是劉德瑜奶奶的知心人,這會兒當然是要進去維持一下局面的,起碼也要給劉德瑜做個見證。若是她媽媽再&lso;欺負&rso;她了,奶奶那邊那也好介入。聞言忙道,&ldo;多謝您體諒,您就這樣一直走就可以從來路出去了。&rdo;這一點含光還是明白的,和王阿姨分手以後,她的腳步也緩和一些了:起碼,是已經把尴尬的局面給甩在了後頭。沒想到還沒走多久呢,王阿姨就又追了上來。&ldo;我開車送您回去。&rdo;她很恭敬地對含光說。&ldo;方才怠慢,實在是不好意思‐‐卻是沒想到這會兒交通高峰,您恐怕不容易打車。&rdo;從這邊出去,公車肯定是不多的,含光還打算走回家呢。忙客氣了幾句,王阿姨才揭穿道,&ldo;這是少爺的吩咐,您就别客氣了。‐‐一也是我心急了,一時沒想到這茬,這不是劉家的待客之道。&rdo;這……好吧,既然你堅持……含光也沒說什麼,兩人走到前院,王阿姨娴熟地開出車來,含光上了車方問,&ldo;沒吵起來吧?&rdo;其實也不必問了,如果吵起來,那王阿姨也不可能離開過來啊。估計就是劉大哥或者劉太太不想讓王阿姨繼續待着,就給她找了個差事。王阿姨露出一絲笑容,卻是有幾分高興地道,&ldo;少爺回來了就吵不起來,您就放心吧!&rdo;哇,這麼有信心啊。含光有點咋舌,卻也很佩服劉大哥:在婆媳關系明顯不大好的情況下,劉大哥還能兩邊hold住,可見個性的确是相當親和了。一路無話,回家以後含光自然做事去了。第二天劉德瑜銷假上學,已經完全恢複精神,唧唧呱呱笑容滿面的,絲毫也看不出昨日的煩悶。含光是沒主動問,不過劉德瑜主動提了。&ldo;大哥說,讓我謝謝你‐‐還說昨天怠慢你了,改日請你吃飯賠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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