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馬跑到樓梯口,看見晴也竟然順着樓梯滾了下去重重摔在地上,邢武三步并兩步跑下樓皺起眉:“怎麼搞的?”
剛準備把她拉起來,晴也面目扭曲地叫了聲:“疼。”
邢武一眼看見她右腿蹭破了,雙眼紅得吓人,跟尼瑪被鬼附身一樣,一大清早的直接把他吓清醒了,邢武咒罵聲:“操。”
背起晴也就往街口的診所沖,剛跑出理發店,李岚芳就在二樓喊他:“武子,什麼聲音?”
邢武頭也不擡地說:“你外甥女摔死了。”
晴也雖然疼得要命,但還是氣得掐着他的脖子:“我沒死,别胡說,你告訴我眼睛怎麼了?我看不清楚了,不會瞎了吧?”
邢武氣急敗壞地罵道:“閉嘴吧,我家沒這麼毒,住一天就瞎了。”
一大早診所醫生才上班,卷簾門拉了一半沒開門,邢武把晴也放地上,用拳頭砸着門喊道:“莊醫生,救命。”
響動不小,裡面很快有了動靜,一個老頭跑來拉開卷簾門:“救什麼命?哪個要死了?”
“……”
卷簾門放上去後,邢武指着身旁的晴也:“她。”
老頭子似乎和他很熟,白了邢武一眼:“整天瞎說八道,把人搞進來。”
晴也右腿疼得不能動,邢武拉了她一把,她雙手抓着邢武的胳膊,把他膀子當拐杖用,單腿跳進診室,邢武低眸看着她柔軟白淨的手,撇過頭斂了斂神色。
将晴也扶到椅子上,邢武和莊醫生說:“從樓梯上摔下來的。”
莊醫生每個地方都讓晴也動了動,确定沒有骨折後,給她處理了下腿傷,開了藥,又見她眼睛不對勁,順便幫她把眼睛也看了,說得了急性結膜炎,開了藥,讓她不要揉眼睛,另外注意睡眠休息,提高免疫力,還給晴也開了眼藥水。
回去的路上,邢武知道她沒骨折就沒再背着她了,晴也拽着他的膀子往理發店跳,熱得開始各種懷疑起來:“你們這地方的醫生不分科室什麼都看啊?靠譜嗎?”
邢武雙手抄在牛仔褲口袋裡,斜了下嘴角:“有什麼不靠譜的,心髒病都能看。”
“真的假的?”
剛問完,邢武手機響了,他接起後說了聲:“知道了,馬上過來。”
把晴也送到炫島門口,邢武将藥遞給她就打算走,晴也說了句:“加下微信。”
邢武擡眉掠了她一眼,晴也掏出手機冷笑一聲:“還高貴冷豔了?”
邢武沒說話,滑開二維碼給她掃,他剛騎上小天使,手機就響了,邢武打開一看,晴也給他發了個紅包,備注:藥錢。
邢武“呵”了一聲,将手機放回兜裡。
李岚芳看見晴也摔成這樣,咋咋唬唬了一早上,到了下午又跟啥事沒有一樣打牌了,兩個洗剪吹今天就來了一個,另一個說是休息,來的是褲腰帶上拴着狗鍊子的,跟晴也自我介紹說叫“流年”,晴也差點聽成榴蓮,剛想說怪有氣味的名字,流年把胸牌給晴也看了看,晴也用不太清楚的眼睛大概看見是“流年”。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名,一股子葬愛家族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味道。
李岚芳讓晴也坐在收銀台裡幫她收收錢,自己跑去打麻将,今天下午理發店生意還不錯,流年兄又洗頭又剪頭,一句怨言都沒有,空閑的時候還替晴也倒水,晴也随口問他:“你一個月拿多少錢啊?”
流年甩了甩飄逸的長發回道:“1200,李老闆打麻将赢錢的話還會給獎金。”
晴也差點一口水噴出來,看着面前的憨憨,竟然一時間無言以對,是什麼樣的信仰讓他1200塊錢還心甘情願忙得飛起,這真是個神奇的地方。
三點過後,黃毛和胖虎來了理發店,主要是昨天聽說邢武冒出個美女表妹,今天特地來調戲調戲,不是,探望探望。
黃毛一進來就熟門熟路地拍了拍李岚芳:“阿姨,清一色一條龍啊。”
李岚芳晦氣地打掉他的手:“滾一邊去,财氣都給你拍跑了,武子呢?”
黃毛眼神一轉,落到晴也身上,心不在焉地說:“在忙呢。”
“忙她媽個頭。”李岚芳罵罵咧咧的,全然不知她在罵自己。
晴也一眼認出這個胖子和瘦子就是昨天邢武摩托車上的混混,自然也沒什麼好感,低着頭刷手機。
結果黃毛直接拽了一個椅子往晴也邊上一坐,剛準備套近乎,晴也一擡眼,差點把黃毛從椅子上吓到地上,隻見她一雙血紅的眼睛,布滿血絲,還瞪得老大,黃毛哆哆嗦嗦地說:“卧槽,屍變啊?”
話音剛落,邢武拎着個塑料袋正好進來,幾步走到黃毛身邊,直接一腳蹬向椅子,把他蹬站起來:“你們來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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